易承书所有的床帏之事皆是全风在负责，万更丝毫不懂，但此时也看得出来，易承书没有对林月夜施与酷刑，自有他的心思。

但心里又顾虑一事，便问：“殿下，早朝恐怕早就散了，您现在要去御书房吗？”

凌天行了然，去御书房，自然是因为误了早朝请罪。

她隐约听说过，易承书与易承修是储位之争的热门人选，易承书有皇后支持，但皇上更重视易承修，若是因此在皇帝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拥护易承修的重臣弹劾易承书态度散漫，对待国事不专，那么储位之争……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寒凉从脊背蔓延到全身各处，渗透了每一寸肌肤，更加绝望地盯着还浮着一层露珠的地面。

易承书吐出一口气来：“不必了，越描越黑。”

“那——”

“上次让你搜的东西都拿到了吗？”

易承书突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凌天行听得云里雾里，只听万更继续问：“回殿下，都到手了，证据确凿，殿下打算何时出手？”

“不急，等父皇看到弹劾的奏折后。”易承书淡定道。

万更眼前一亮，拱手保全：“殿下英明。”

低头看了眼地上畏畏缩缩的身影，他说道：“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

瞄了眼地上蜷缩的身影，易承书逼近了凌天行一步，冷冽的气息一下子就泻了下来，打到她的额头。

凌天行的呼吸都停滞了。

但是出乎意料地，易承书什么都没说，却突然挺直了身子对万更道：“你先带她过去。”

听到这个没有温度的淡漠声音，凌天行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带她去哪儿？

这时，向来面无表情的万更眉心攒成了一蹙，他对着易承书盯了一会，那凹凸的褶痕才渐渐消了下去，淡淡地说：“是。”

然后冲向凌天行：“林姑娘，跟我走吧。”

凌天行不解其意，悄悄地瞧了瞧易承书，见他背手而立，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通身上下皆是深不可测的冷漠，心里仿佛还有一点的火星，一下子浇灭了。

万更又催了一声，凌天行只得起身跟他走，至于去哪儿，是易承书的吩咐，她连问一声都没有胆量。

凌天行本就寒意侵骨，双腿僵冷，加上守了一夜，人又没有什么精神，步伐越发地慢了，落下万更好多，万更放慢速度等着她，但走了一大圈，还在宇灵宫兜兜转转，就在她寒冷难耐，感觉自己要晕厥过去时，万更忽然停下了。

前面，是一幢不新不旧的二层小楼，没有过多的装饰，在金碧辉煌的宇灵宫里显得格外凄清，楼的前后，有四五个守卫在巡逻，见到万更，个个恭敬地抱拳见礼，万更面无表情地冲他们点点头。

这是哪里？

他带她来到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