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你在这里守着,我带安安进去看看。”
伍元道人的居所内,通往葬剑池的暗道已经被剑晨打开,望着黑漆漆的洞口,剑晨深吸一口气,对郭传宗吩咐道。
“好!”
郭传宗应了一声,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道:“六哥,你……你……”
“七日为限。”
剑晨却抬手一甩,一抹火光以独特的暗器手法甩进洞内,一一点亮了洞壁上的烛台,一面打断郭传宗,淡漠道:
“七日之后,若我们没有出来,你便进来……收尸吧。”
平静地说着,他的身躯一晃,抱着安安,运起转乾坤身法,脑海中默想着当日伍元道人进入暗道时的身形,一步一步极为精准地消失在洞中。
只余郭传宗怔然伸着手,对着那人影渐去的洞口,手掌微微抓了抓,却只抓了一把空气。
“……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死死抿着嘴唇,泪水却从眼眶中缓缓滑落,洞中已没了剑晨的身影,可他却依然直直地望着,唯恐这一眼之后,便是诀别!
依着记忆中的步伐,剑晨身形极快地一力向前,不多时,脚下一转,四处突然一空,葬剑池前的大厅便在眼前。
恍然间,似乎一切如昨,伍元道人正背负着双手,淡然立于大厅处那道铭刻着葬剑池三字的厚重墙壁,静静地,等待着他。
猛甩了甩头,他将心中杂念压下,小心将安安斜靠在另一侧墙角下,遁着以往的记忆,伸手在伍元道人当日开启机关的墙面上摸索。
不大一会,手掌上已有微凸的触感传来,毫不迟疑,他一掌便即压下。
咔咔咔!
葬剑池三字,以剑字为中心,陡然往两旁双分,乳白的光亮透射出来,照在他黯淡的脸上,也照在安安昏睡安祥的俏脸上。
剑晨默然静立了一会,回身抱起安安,决然迎着这乳白的光华进入葬剑池内。
如他初次前来时一样,葬剑池中仍然密密麻麻横七竖八随处丢弃着数之不尽的真银长剑。
两度来此,心境差距何止亿万,他没有再过多感概,目光一转,已向那葬剑池正中的巨大铜炉望去。
幽青斑斓的铜炉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铜绿,其中一只炉脚处,还印着一只深有寸许的拳印。
虽然两度来此,可这才是剑晨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这尊静静伫立于池中的铜炉。
他腾出一手,想往那看来有些熟悉的拳印上摸去,岂料才将接触到炉脚,手臂便猛然往后一缩。
手掌摊开,掌心处已然冒起两个红肿的水泡,这看似沉寂冰冷的铜炉,竟然有着如此高温,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而惊讶之后,问题也随之而来。
炉脚上的温度已然如此,那么铜炉之内,又将是如何高温炽烈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