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没叛变?”
“我没说过我的意思是已经现形的叛徒不能算是王牌。只有那躲在暗处但有力量给我们以致命一击的那才是王牌。”
“糟了罗特尔他……”听到这里杰特顿时大惊失色。
“太迟了!”
“你怎么不早说?”杰特揪住太鹰的衣领大吼道。
“你太天真了。如果海因斯侯爵不叛变那么他将永远成为我们的致命软肋。更糟的是我们永远不可能证明他就是躲藏在我们军中的定时炸弹。”太鹰毫无表情地回答杰特。
的确像海因斯侯爵这种在名利场上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如果要叛变在成功前是绝不会给人找到证据的。
“但……”
“不必担心你不是提醒过罗特尔吗?那种人是不会大败的。只要他还有一半兵力就能牵制住敌人的主力。那我们不就可以放手大干了吗?”
“那……”
“不要再犹豫了赶快带大军挥军西进吧!战事多拖一天人民就受苦多一天。”太鹰正色道。
盯着太鹰那如无底深潭般的黑色双眸许久杰特才重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杰特那宽厚但略显无奈的背影太鹰低声自语:“心烦证明你的心至少已有一部分放了在她身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头痛!”
另一面罗特尔果然遭到了沉重打击。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同样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给你最致命的打击。
罗特尔实在难以相信作为卡奥罗殿下亲密盟友的海因斯侯爵会叛变而且是在战场上。
喧天的喊杀声、浓烈的黑烟、被轰得像块破布的城墙、仍在进行的激烈战斗、堆积如山的尸体这些就是罗特尔所听到、看到的。
没有太多的犹豫罗特尔挥军掩杀过去。毕竟在他心里面卡奥罗的旨意凌驾于国王之上。
在很简单的两面夹击下莱卡人崩溃了在丢下五千多具尸体后近六万莱卡人仓皇逃去。
罗特尔没有追击因为对于他来说确认海因斯侯爵的状况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下令进城当然是让十一军团的轻步兵团先进去狮鹫军团在最后面。
并没有被城头上那如雷的欢呼声所迷惑他依然让援军摆出了一个最稳妥的阵型——重步兵在两翼连十一军团在内的所有骑兵放在后阵而轻步兵在中间。除进城部队外只有两千人处于守城部队的弓箭射程之内。
突然间出于为将者的直觉他感受到了潜藏在欢呼声中的诡异气息。欢呼声不大不小总是保持着那个音量一浪接一浪地传来。但太有规律了仿佛是有人在指挥似的完全没有那种因狂喜而产生的杂乱感。
有问题吗?想起杰特的叮嘱罗特尔不禁一阵心寒。可是尽管理智的警钟已经响声大作但罗特尔打心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因为他太清楚卡奥罗和海因斯的关系了。他们两人就好比粘在胶棒上的橡皮胶日子久了彼此已经完全粘在一块不存在所谓的绝对界限。
海因斯的进贡越多卡奥罗为他谋取的特权则越多。就是在卡奥罗的庇护下海因斯才能成为西部地区最大的马场主拥有四万匹良马……等等!马场主?罗特尔吞了屯口水定定神……糟了!
“传令下去在南方现有大股敌人叫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总不能当着部下的面说海因斯可能叛变所以罗特尔下了这个能最大程度提升士兵警戒心的命令。
但这并不够远远不够。
错误判断谁是敌人足以让大多数士兵在一面懵然中下地狱。
叛变果然生了!
察觉到十一军团准备上城楼守城士兵先是拒绝然后就动手了。
“啊!啊!啊!”近千声惨叫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可以说刚进城的五千多名十一军团战士在一瞬间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除了我们和第十一军团所有人都是莱卡人!”罗特尔的果断救了不少人。不过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对守城部队弓箭射程的计算是按利卡纳而不是按莱卡的。身为海上强国的莱卡其远程武器制造水平比利卡纳要高得多。
看着那比蝗虫群还要密集的“乌云”从海因斯城内升起所有人都惊恐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