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诚见状,哈哈一笑,便抱着傅瑛飞身下山,来到刚才的溪涧旁,看看四下无人,便为傅瑛除衣。他眼望傅瑛洁嫩的美体如画,不由口水直咽。
但是,他是正人君子,名将之后,来自现代社会的历史学博士。
他绝不会趁傅瑛晕厥之际,趁人之危的。
他不屑于做这种龌龊事。
他自觉运气三转,定定神。
然后,他侧身反手,取下包裹,拿出毛巾,浸水之后,为傅瑛抹去身上的血污,为她穿上自己的衣服,给她来一个女扮男装。
这个时候,他怕傅瑛醒来大喊大哭。
所以,他也盼着她暂时不醒。
为她处理好血污,穿好衣服,罗诚又把神犬嘴里的钢刀放进傅瑛的刀鞘里,别在她腰间,再抓一把草屑,涂在自己的脸上,造成满脸风尘,无人能认得出来的样子。
然后,他抱着傅瑛就走。
他凭神犬引路,找到那处寄存马车的农户,取走了那辆马车,将傅瑛放入马车之中,走绎道奔往北州城。他也不吃午饭,不吃晚餐,一直赶路。
傅瑛自始至终也没醒来,一直在马车里沉沉晕睡。
她的心碎了,伤心欲绝啊!
三天两头巨大变故,换了谁都受不了。
午夜时分,罗诚已经驱赶马车,来到了北州城。
城门早已关闭,吊桥也已升起。
怎么办呀?
进不了城啊!
忽然,罗诚想起自己的包裹里还有一块京师腰牌。
当年,在狼山山腰,他暗中出手,杀了一名侍卫,夺取了腰牌,现在得借此腰牌冒充官兵,才能进城了。于是,他勒停马车,取下包裹,拿出腰牌,又高举腰牌,朗声说道:“守城门的听着,老子乃是皇上派来查案的大内高手诸葛英,马上打开城门,放老子进城。”
他虽然如此大口气,如此说大话,但是,守城门的将士也不傻。一名校尉在城楼前说道:“看不清啊,诸葛大人!请将腰牌扔上城楼来看看。不然,小人哪知是北辽奸细?还是自己人呀?”
罗诚无奈,只好将腰牌掷向城楼。
他心道:当官都很圆滑啊!都很有城府啊!
此人既不得罪我,也不乱放我入城。好样的,少爷往后,得多与当官接触啊!与当官的接触多了,自然就有城府了,自然就会耍滑头了。
“呼……”
那腰牌恰到好处的被他扔到城楼上。
那校尉捡起腰牌一看,果然是京师腰牌,皇宫侍卫所用,便战战兢兢地说道:“诸葛大人,对不起啊!小的马上放下吊桥,马上命人打开城门。”
罗诚应答一声:“好!”
吊桥徐徐放下,城门缓缓打开。
罗诚驾着马车,驰过吊桥,进入城门。
那校尉已经带着一帮士兵,躬身相迎。
校尉双手捧着那枚腰牌,递还与罗诚,又说道:“诸葛大人,小人是否通知刺史大人?”
宋初,各州长官为刺史,没设节度使的州,刺史也是武官的官衔,亦有时简称“知州”。
罗诚抓过腰牌,别在腰间,机智地低声说道:“本官刚才大声说话,出于无奈,必须今夜入城。但是,本官乃是代表八贤王私服微访的,不可通知任何官员知道,若此事传扬出去,明天必拿尔等是问。”他话是如此,却对此校尉甚是佩服:还是当官的厉害!够滑头的!城府够深的!很善于处理上下左右关系啊!这才叫做修炼到家啊!此人还懂得不忘讨好我,深思远虑啊!长远着想啊!试想,我若真是京官的话,将来有机会,能不提携这样的机灵人?
“是!”
“小的不敢!”
“遵命!”
听说是八贤王派来的,众将士真被唬住了。
他们纷纷躬身接令,再也不敢抬头望着罗诚了,更加不敢搜查马车里的傅瑛了。
罗诚驾车而入,策马缓行。他驾车转了几条街,便在幽州巷停下来,掀开车帘,却见傅瑛仍在晕睡之中,便赶紧的捏她的“人中”。
“哎哟……”
傅瑛一疼而醒,惊叫了一声,却又马上落泪,泣声喊道:“爹!爹,爹!大哥,大哥,呜呜呜!”她喊罢,伸手搂住了罗诚的脖子,又哭出声来。
首先浮现于她眼帘的是她父亲惨死的情景啊!
傅雄被狗咬死,身残血淋淋的。
继而是傅忠的影子。
父死兄丢,这幕惨剧让她刻骨铭心,对她的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了。
深夜里,她如此大哭大喊,可不妙啊!
罗诚只好伸手点了她背部的“灵台”。
傅瑛登时哑巴了,却仍是搂着罗诚不放。
罗诚只好钻进马车里,任由她搂抱着,附耳低语:“妹子,我是罗大哥。我陪你到北州城来接令堂大人了。你能听懂吗?你能告诉我,你家住哪吗?你若听懂,就点点头。”
傅瑛嘴巴张合,借着巷子两旁灯笼之光,罗诚看她嘴形,知道她仍在喊“爹”,不由甚是失望。
没有傅瑛指路,罗诚哪知道傅家在哪里?
看来,一时半会,傅瑛清醒不了。
得先找家客栈住下。
罗诚略一沉吟,便又点了她的“天突”。
傅瑛身子立麻,分开了罗诚,无力的仰躺在马车里。
罗诚便驾着马车,满城的转悠。
都凌晨三更了。
一般的客栈都关门了。
可能只有大客栈还开着门。
于是,罗诚驾车转悠一会,便驾着马车前往城中主要大街,也就是州府街大街,这条街是衙门大街,非常繁华。距离州府衙门半里许的斜对面,有一处大客栈还开着门,大红灯笼高高挂,视线很好。罗诚便在此门前勒停马车,他拿着腰牌,跨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