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已经胜券在握。“我记得您曾亲自就此做过好几轮讲演。主任。您早说过宇宙中存在两种物质，这是不容辩驳的科学事实。”她转身对知秋说：“知秋。请你说说书中是如何描写创世纪的？神都创造了什么？”</p>

知秋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这和什么有关系。“嗯。神创造了……光明与黑暗，天堂与地狱——”</p>

“很好！”莫莫说，“也就是说他创造了事物的两极，完全对称，互相平衡的两极。”她看着陈洛宇，继续说：“主任，您看科学和宗教不谋而合，创世大爆炸的确在宇宙中创造了对称的万物。”</p>

“是的，包括物质。”陈洛宇低语道，似乎在自言自语。</p>

莫莫点点头。“因此，不难想象，父亲的实验也产生了两种物质。”</p>

知秋暗自琢磨着，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杨福川创造了物质的负极？</p>

陈洛宇一脸愠色。“你刚刚提到的负物质只可能存在于宇宙的其他地方，而绝不可能出现在地球上，甚至可以说不可能出现在银河系。”</p>

“说得很对，”莫莫不紧不慢地说，“这恰恰证明了这些储存器里的微粒必然是我父亲创造的。”</p>

陈洛宇脸色难看极了。“莫莫，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些罐子里装有实实在在的样品。”</p>

“我正要说，”莫莫昂起头，骄傲地看着储存器说，“主任，您面前的正是世界上首批绝无仅有的负物质样品。”</p>

第二步行动，黑煞星念叨着，大步踏入那条黑洞洞的隧道。</p>

手中的火把烧得很旺，他很清楚这是用来虚张声势的。气势压倒一切。他早知道，恐惧是他的盟友。恐惧能比任何兵器更快地挫败敌人。</p>

隧道里没有镜子，他无法一睹自己的伪装。不过，从他那摆动的长袍的影子来看，他觉得自己英姿飒爽。打入敌人内部乃是计划的一部分……阴谋计划的一部分。他连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会担此角色。</p>

两星期前，他一直认为，隧道的尽头，等着他的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送死的任务，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可是，林书豪已经改变了“不可能”的定义。</p>

在这两个星期，他们二人分享了无数的秘密……这隧道便是其中之一。虽然它年代已久，却依然畅通无阻。</p>

离敌人越来越远了，黑煞星开始怀疑事情是否会像林书豪许诺的那般顺利。林书豪曾向他保证，里面的内应会作必要的安排。有内应。太不可思议了。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儿戏。</p>

一……二……三……四，快到尽头的时候，他开始低声数数。</p>

“知秋，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负物质吧？”莫莫仔细打量着他，她的棕栗色皮肤与白色的实验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知秋抬起头，突然愣住了。“是，噢……知道一点。那么负物质确有其事？”</p>

“这是自然界的客观现象，万物皆有其对应性。质子对应电子，上夸克对应下夸克。亚原子层体现了绝妙的对称性。负物质是‘阴’，对应着物质的‘阳’。这达成了物理方式式的平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