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鸿自认自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就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赵笑阳都没有认出他来，他不相信这个从未见过的凤煦就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伪装。</p>
凤煦抿了一口清酒，说道：</p>
“你的容貌虽然变了，但是你的气息是没有变的……”</p>
说着，她的手中忽然飞出一只洁白的蝴蝶，摇摇晃晃地落在了赵归鸿的肩膀上。</p>
“雪月灵蝶？”</p>
赵归鸿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蝴蝶，正是当年在北境雪原看到的那一群灵蝶。</p>
凤煦点了点头，笑着说道：</p>
“这是我们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灵蝶，它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是对于人的气息却能精准辨别，更何况你的身上还残留着大量死去的雪月灵蝶的气息，所以认出你并不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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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鸿一愣，问道：</p>
“都两年的时间了，我身上还有它们的气息？”</p>
那天晚上，死在他和于怜心身边的雪月灵蝶可是数以万计，身上沾染它们的气息并不意外。</p>
但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有这些气息残留，这让赵归鸿有些意外。</p>
凤煦看到了赵归鸿脸上的意外表情，笑着说道：</p>
“你也不用担心，因为雪月灵蝶的特殊原因，就算是十几年过去了，它们还是能后分辨出来的，但也只有经历过特别训练之后，才能有这种能力，所以也不用担心你会被其他的人用这样的办法找到。”</p>
赵归鸿松了一口气，如果要是被嵐组的人用这种方法找到自己，那么麻烦可就大了。</p>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身份了。”</p>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凤煦不由噘起了嘴，小声埋怨道：</p>
“我又不是你的俘虏，用得着这幅嘴脸吗？”</p>
赵归鸿笑了笑，说道：</p>
“就是因为你是小于那边的人，所以不能跟你走得太近，鬼知道你会不会回头告我的状。”</p>
凤煦直接被逗乐了，笑着说道：</p>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回头在小于那里，说不定还能为你美言几句。”</p>
凤煦将酒杯放下，看着赵归鸿说道：</p>
“我其实是小主身边的侍女，是很贴身的那种哦。”</p>
说这话的时候，凤煦满脸好笑地看着赵归鸿，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羡慕的神情。</p>
但是赵归鸿的反应让他觉着有些无趣，继续说道：</p>
“从你战死在西疆消息传到北境之后，我就被派到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小主不相信你能这么轻易就死去，而且还是下了死命令，见不到你不许回去。”</p>
说着，凤煦耸了耸肩膀，说道：</p>
“可怜我这劳苦一生的命啊，还好你真的没死，否则我就算是老死了也不能落叶归根啊！”</p>
赵归鸿能够想象于怜心在知道自己的消息之后，会有多么伤心，同时也为她相信自己而感到开心。</p>
“所以，你就在这酒楼当上了陪酒师？”</p>
凤煦翻了个白眼，说道：</p>
“那我能怎么办？这酒楼里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苦了我这清清白白的名誉啊，这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怎么嫁人啊！”</p>
说着，她忽然笑着对赵归鸿建议道：</p>
“按照我们北境的传统习俗，女主嫁出去之后，身边的丫鬟侍女都要一起嫁过去的，要不要等你娶小主的时候，把我也收了？”</p>
赵归鸿连连摆手，生怕对方这是在跟自己挖坑，等着自己跳进坑里之后，再去找于怜心告状。</p>
“我说真的，不是在害你，以我的姿色当个暖床丫鬟不为过吧？”</p>
赵归鸿说道：</p>
“是不为过，但是暖床这种小事哪能麻烦凤煦姑娘来做呢？我自己来就好了……”</p>
“无聊……”</p>
“那个什么王侯之子的是什么情况？”</p>
赵归鸿想到了那个于怜心要嫁的人，心中总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自己的禁脔被人惦记，总是不能安心。</p>
说到这个人，凤煦脸上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p>
“北境之地和你们帝国不一样，在那里王室虽然统管全国，但是却有着四大王侯割据四方，在民间，皇权还赶不上他们四大家族的一句话。”</p>
赵归鸿能够想到这种情况，这也是帝国没有立王封侯的原因，就是为了皇权不被分割走。</p>
“北境之地的情况你也应该了解，物资稀缺，土地贫乏，还有北境雪原这道屏障阻拦着北境之地向外通商，所以在国内各种东西都是很昂贵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赵家要大费周章打通商路的原因，这也是你迎娶小主的一个条件。”</p>
赵归鸿点了点头，自从听到爷爷要打通商路这件事之后，就知道他为的不是和北境之地通商，而是为了自己。</p>
“而小主要嫁给的那个王侯之子，正是垄断北境之地近乎全部商业的存在，他们掌握着北境之地商品的定价权，通商权，只要他们一句话，整个背景之地的老百姓都要饿肚子。”</p>
赵归鸿知道王侯的权利很大，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能够掌控整个国家的商业发展，这已经超过了皇权的统治。</p>
“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室同意把小主嫁给你这个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的原因，就是看到了赵家如林商行的实力。”</p>
“啊？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需要真爱就够了吗？”</p>
“你想的太简单了，作为皇室之女，她自从出身那天起，就注定了自己的自由不属于自己，只是皇室的工具罢了。”</p>
赵归鸿很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是却无力反驳，享受荣华富贵是有代价的。</p>
看着凤煦大快朵颐的样子，赵归鸿忽然看到了于怜心的影子，她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吃什么都觉着好吃。</p>
“你能跟我说说，你们那边的物资匮乏到什么地步了吗？”</p>
凤煦咽下嘴里一大团食物，指着满桌子的酒菜，说道：</p>
“就这样一顿饭，就算是皇室也不是天天能够吃得上的，不是没钱，而是有钱也买不到！”</p>
赵归鸿顿时了然，看着又是满满一腮帮食物的凤煦，笑着说道：</p>
“怪不得小于吃饭的时候总是那么积极，就算是吃一张干饼都觉着美味。”</p>
凤煦翻了个白眼，说道：</p>
“你们帝国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放到北境之地，早晚得饿死！”</p>
“那你们北境以后要通商的话，拿什么东西来换取你们需要的物资？”</p>
凤煦笑着说道：</p>
“我们北境虽然粮食匮乏，但不是穷！我们有大量的矿产，那可是老鼻子值钱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