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拿钱打水漂吗!
温体仁看明白了,想让张恪相忍为国,多提朝廷考虑,对出点血,少要点好处,那是完全不可能。更关键的是张恪已经有了这个实力。
不用别的地方,光是一个天津,在张恪手上,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北方的航运中心,大量的南方货物通过天津运往京师和辽东,北方的货物也从天津南下。人员和货物带来了巨大的商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天津的人口短短几年,膨胀了三倍之多。
如此治理地方的手段,放眼整个大明,也是绝无仅有。
温体仁也彻底明白了,难怪那些年轻的书生和官员都死命的拥护张恪。如果他能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也会追随张恪背后,毕竟在他手下看到的是希望,而朝廷的治下,有的只是绝望。
事到如今,张恪是摆明了车马炮,最大的问题就剩下崇祯了。
如果把张恪的条件告诉崇祯,可以想象,这位皇帝一定暴怒发疯,甚至把张恪当成乱臣贼子,下诏讨贼。
可是朝廷还有能力对付张恪吗?
面对这个糟糕的局面,温体仁脑袋都要裂开了。首辅大人只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顶着通红的眼珠,急匆匆回了京城。
“王爷,我看崇祯不会低头的。”身为张恪的老同学,兼任王府民政使的沈岳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大口吃着。
“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老朱你也来一个。”
朱庆斌摇摇头,苦笑道:“我可没有你心大,眼下可是关键时刻,如果崇祯同意了,永贞把一切大权都握在手里,就算是当年的曹操也没法比啊!”
沈岳嘿嘿一笑,“你几时见过从猴嘴里掉过枣,别说崇祯不答应,就算是内阁六部,还有司礼监的那些大铛,他们谁愿意把权力让出来?”
京城的衮衮诸公,可以杀了他们,却没法劝着他们交出权力,人性如此,改不了了!
沈岳突然贼兮兮说道:“王爷,要不干脆你出兵打下京城算了,省的这么麻烦。”
“胡说八道!”张恪顿时瞪圆了眼睛,怒道:“本王可是大明的忠臣,你千万不要害我!”
鬼才信呢!
沈岳一脸怀疑地盯着张恪,仿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一点端倪,找到他什么时候下手的证据,可是看了好半晌,愣是一无所获。
“不用看了,过不了几天,咱们的皇上就会下旨,到时候还要两位老兄帮忙,咱们一同把流寇灭了。”
沈岳和朱庆斌虽然摸不透张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却对张恪有着强烈信心,纷纷告辞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先是流寇扒开黄河,水淹开封,开封的周王还算明白事,他拿出王府的金银犒赏三军,稳定民心,勉强撑住了,可是也心力交瘁,没几天周王病死。
就在周王死的同时,山东突然出现一股流寇,突袭济南,毙杀鲁王,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流寇冲进了曲阜,杀死了衍圣公族人数百名!
圣人之乡竟然惨遭涂炭,天下的读书人好像被刨祖坟,消息传到了京城,无数士子哭着到了午朝门外,哀痛之声,传入九重深宫。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崇祯强忍着满腔怒火,咬着牙说道:“传朕旨意,加封张恪为东王,节制天下诸军,立刻起兵剿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