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急忙扶起老者,鼻子发酸,道:“老人家,我在建军的第一天就过,咱们是子弟兵,要保护父老亲人。同样的军人也要受到尊重,您老人家以后再也不用下跪了!”
老头泪水奔涌,终于哭出了声音。
“大人,能遇到您这样的好官,是我们的福气啊!”
不光是这个老头,就连周围不少家人都痛哭起来,他们也没有想到张恪竟然真的到做到,心里头暖呼呼的!似乎亲人离去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大人,老汉没有别的,就有一个请求。”
“您请讲!”
“大人,老汉有三个儿子,老大死了,让老二他大哥的位置吧,继续给大人效力!”
……
清晨再度来临,歹安尔盖和他的部下只吃了一牛肉干,也连热水都没有,只能吃一雪。虽算不上养尊处优,但是歹安尔盖还没有过这种日子的习惯!
他气得咬牙切齿,对天发誓要拿下河湾村。
还没等他钻出帐篷,善巴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你什么?”
善巴喘着粗气道:“快出去看看吧!”
歹安尔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出来,来到了高坡之上,顺着善巴的手指望向了那座可恶的冰城。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歹安尔盖几乎气昏过去。
一夜之间不停的浇水结冻,城墙几乎增厚了一倍,晶莹的冰块反射强烈的光线,整座城市就仿佛一个大冰雕一样。
“欺人太甚!”
歹安尔盖咬牙切齿的道:“不管他们变什么戏法,今天都要给我拿下来,准备攻城!”
“不行啊!”善巴脑筋还算清醒,急忙道:“台吉,不要鲁莽,昨天我们丢了十几架盾车,如今城墙冻成了这个样子,勇士们根本没法架云梯攻城,现在杀过去,岂不是送死吗?”
歹安尔盖也不傻,可是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损兵折将的怒火。
“不就去区区冰城么,给我用锤子砸,用火烧,总之要给我打破了!”
歹安尔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善巴怎么劝都没用。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骑斥候跑了过来。
“启禀台吉,有人求见!”
“谁?”
“他叫下山虎!”
的确没错,来的正是下山虎,败在了张恪手里,他还不愿意撤退,想要找机会杀进城。可是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机会,反而等到了五雷轰的消息,老巢竟然被偷袭了。
下山虎再也撑不住了,一溜烟逃回了黑山口,离着老远他就看到了黑烟还在燃烧,辛苦经营的老巢就这么完了,他像是发疯一样,冲进山谷四处的搜寻,积累的财富物资一都没剩。
下山虎的心头都在滴血,他暴怒的狂叫:“是谁,谁干的,老子要劈了他!”
叫嚷了半个多时辰,下山虎终于疲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盯着一片废墟,指甲抠到肉里,鲜血一滴滴的流淌下来,恍然未觉,他的心也在同时滴血。
军师狗腿子蓝半仙看到下山虎平静下来,才颤颤哆嗦的道:“大当家的,当务之急还是该想想这个冬天怎么过,总不能看着弟兄们都散了吧!”
“军师,你是谁干的?”
“我看不是蒙古人就是明军,刚刚问了个幸存的弟兄,他是明人干的,只是不知道谁派来的!”
“还能是谁!”下山虎豁然站起,大声道:“准是许邦彦那个卑鄙的人,他让老子攻击河湾村,他竟然趁虚而入,老子不会放过他!”
下山虎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河湾村,不起眼的张恪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许邦彦帮张恪背了黑锅。
“大当家的得对,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山虎冷笑道:“好办,不是刚刚有弟兄鞑子进入长城了吗,咱们就给鞑子帮忙,他们吃肉,咱们喝汤总行吧!”
就这样下山虎带着手下疯狂的寻找歹安尔盖,一路又找到了河湾村。
歹安尔盖看了看下山虎,他还不怎么在乎这个土匪头子。
“你找我有什么事?”
“启禀台吉大人,河湾村穷山恶水出刁民,您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人愿意替台吉打前锋,攻击大清堡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