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真有仰天长嚎的冲动,一转身就跑了过去,于伟良也急忙跟着,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城前根儿,正好乔桂笑着走了过来,手里头提着一个略微驼背的家伙。
急忙走过来,抓着头发,提起来一看,果然是王坏水。
“桂哥,王坏水叫坏水,怎么身上真有水啊,还一股子臊气!”
虎子突然哈哈大笑:“张大哥,都是小豆子尿的!”
张恪急忙松手,抓起了一把雪,急忙擦手。
“小豆子,没看出来,还挺顽皮的?”
乔桂急忙笑道:“小豆子可不是顽皮,而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他,咱们还发现不了王坏水呢,这是咱们的小功臣!”
小豆子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原来他一连喝了好几玩水,又跟着士兵来回奔跑,攒了一大泡尿。正好跑到了城墙下面,他是实在忍不住了,对着一堆雪就哗啦哗啦的放水。热乎乎的液体浇化了积雪,雪没了,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张席子,透过席子的窟窿眼,一双荼毒的眼睛正在盯着小豆子!
“啊!桂哥救命啊!”
乔桂听到了声音,急忙蹿了够来,躲在席子下面的王坏水再也藏不住了,爬起来就跑。可是他哪里跑得过乔桂,被乔桂一脚踢在地上,像是抓小鸡一样,抓到了张恪的面前。
一见张恪,王坏水顿时瞪圆了眼睛。
“小子,你别欺人太甚,老子是骗过你,可是也犯不着带这么多的人马来抓我。要真是撕破脸皮,你小子也不干净!”
“哈哈哈,王坏水,你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咱俩的事不算什么,你是不是上午骗了几个蒙古人!”
王坏水急忙摇头,可是他眼中的一丝惊恐还是瞒不过张恪。
张恪猛地伸手撕开了王坏水的衣襟,从怀里露出了几张银票,张恪一把就抓在了手里。
“哈哈哈,王坏水,这回铁证如山,你就等着死吧!”张恪回头看了看于伟良,大声的喊道:“弟兄们,把他带走!”
八个官兵一拥齐上,用铁索把王坏水捆得结结实实,勒得他龇牙咧嘴。
“军爷吗,轻点,轻点啊,你们可不能帮着鞑子欺负汉人啊!”
“呸!”于伟良狠狠的抽了王坏水一个巴掌。
“你还敢说是汉人,坑蒙拐骗,真给汉人蒙羞!”
士兵们跟着张恪,押着王坏水,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出事地点。
就在过去的一个时辰,王化贞在地上来回转圈,官靴都差点磨漏了。每次偷偷看到弯刀之下的洪公公,他真想下令不顾一切的救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眼看着一个时辰要到了,王化贞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算当年殿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
“大人,张恪回来了!”
王化贞听到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分开人群,撒腿就跑,后面的人急忙跟着。这位王大人一把拉住了张恪的手,手指都在颤抖。
“抓到没有?”
“启禀大人,幸不辱命,骗子王坏水已经被我给抓到了!”
“好,太好了!”
王化贞重重的拍了几下张恪的肩膀,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两个官兵提着王坏水就到了对持的中间,王化贞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说道:“本官已经将骗子绳之以法,你们过来忍一忍吧!”
和数倍的对持,吉达他们每一秒都是煎熬。
“苏日格,钱就是在你手上被骗的,你过去认认吧。”
苏日格急忙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王坏水,突然就像是疯了一样,挥拳就打。
“就是他,就是他,一脸的麻子我才不会忘了他,兔崽子,你赶快还钱!还钱!”
苏日格还想要动手,可是胳膊却被揪住了。
“王大人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自会秉公处理,你要是打死了他,算什么!”
张恪的举动使得王化贞格外的满意,和这些化外蛮夷打交道,明朝人最重的就是面子,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朝廷的体统。
王化贞盯着王坏水看了看,冷冷的问道:“你就是王坏水,你可承认用假银票欺骗他们吗?”
“大人冤枉啊,小人是和他们换过银票,可是哪知道那是假的,说不定还是这些蒙古人自己弄的,想要陷害小人!”
“放屁!”苏日格起身还要打。
张恪急忙躬身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从王坏水的身上搜到了二百八十两银子,还有若干银票。小人带来的十几个少年都是广宁的乞儿,他们深知王坏水的行径,全都可以作证,请大人明察!”
王坏水一看张恪说话,顿时挣扎着说道:“大人,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啊,他抢劫小人的家产,杀人放火,他……”
还没等说完,于伟良的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吓得王坏水魂儿都飞。
张恪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大人,王坏水的罪行已经昭然如揭,小人恳请再治蒙古人吉达,苏日则等砸抢商铺,挟持人质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