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孤再言:“
男儿在世,为孝者,当于一切之先。古时,成家立业,因父母在世,为续香火之。才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我父亲枉死,则复仇当居首位。为兄者,护送妹妹出嫁,也是人之常理。若是,对天起誓的也能作废,我身为大丈夫,还有什么信誉可言?所以,这不孝不信的事,我决不能做。”
“什么?你……”古沐琳想到,自己统领白鹰帮以来,还未有人,敢当面拒绝她。即使建州城内,与痴论先生剑拔弩张,也不曾似今天般受屈,口中刚想发难,脑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
“形孤哥哥,今日你我饮酒,说话未免都欠考虑。男婚女嫁,也不能急于一时。这样,天色也不早了,烟花也已燃尽。今晚休息后,明日再谈。”古沐琳岔开此话,又与他谈了些旧日之事。
英东心中,虽知形孤不会有难。可不敢掉以轻心,在烟火燃尽之后,于镇远酒楼外,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等到两人归来。
白鹰帮内,已经为几位少侠,准备了最好的厢房。莫形孤哪有入眠之意,在额亦都的策动之下,五位好友,像是审案过堂一般,对形孤严加逼问,莫形孤经不住几人的软磨硬泡,言简意赅的道出了今夜之事。
其他人得知后,都是默不作声,唯有额亦都大呼而道:
“此事万万不可,这古沐琳,是个行为怪异的母夜叉,她现在是喜欢我形孤哥哥了,要是过几天,她又喜欢改扮男装的女人,这可怎么办?我哥哥岂不是守了活寡?不行不行。”
几人听后,就连形孤,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番话讲完,又把白天所见之家法,详细的告诉与几位哥哥。
几位听罢酷刑,无不神魂震惊,英东道:
“额亦都所说,虽有夸大之处。可这位女强人,毕竟,有点异于常人的行为,若是,哥哥真与她成为璧人,日后恐是要出乱子。明日她要再来,义正言辞的拒绝就是了。”
其实形孤心中,早已做此打算。心想,明日她要再提这事,就一口拒绝。在这件事的催动下,众兄弟商定,明日,就离开镇远堡-白鹰帮,免得夜长梦多。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古沐琳就派人来请,不过这次,说是只请费英东一人,英东临走时,挺直了胸膛,眼神扫过几人,似乎在说:一切由他包办。
古沐琳今日,换了一套衣裳,由蓝色变为了白色。见到英东来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哥哥,妹子开门见山,有一事相求。”
英东装作不知,瞪眼张口,明知故问:“妹子何事,能办的,为兄不遗余力。”
“哥哥,也不怕你笑话。自白沙湾比武,我就看中了莫形孤,昨夜,我与他深谈了一番,想和他共结夫妇,一起在这镇远堡中,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眷侣。哪知他口不由心,我看出来他内心愿意,嘴上却说是报仇在先。而后,又拿出了个结拜妹妹,当做挡箭牌。依妹妹看,他就是不好意思而已,所以,今日,请哥哥做个媒人,把我的心意,再好好的向你大哥转达一通,我想,若是哥哥亲自出马,必然马到功成。”
英东佯装思考,忽而一问:
“恕哥哥直言,我那大哥,文不能定邦,武不能安国。虽然精通医术,可也是凡夫俗子一名,怎么让妹妹看得上眼?古妹妹家资万顷,独霸一方,就是在辽河两岸,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们二人,怕也不匹配吧。”
“哥哥这话,未免短浅了。人生在世数十载,岂可因眼前的成败论英雄?我看莫形孤悲天悯人,心地善良,又在众多高手之间,取得了绝佳的人缘,想他日后,不会泯然众人。况且……”古沐琳不再言语。
古沐琳本想说:看中了他害羞、温吞的脾气,没好意思张口就是了。
英东一看,岔开话题,问了个好奇的事,他看到四下无人,骤然压低了声调:
“我问妹妹一件私事,为何突然转了性,看上了男子。”
古沐琳露出了少有的羞却,幽幽的道了句:“我本来也喜欢男子的,可是只有形孤,长得像女人嘛!”
英东听后,乐得是天翻地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边笑边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妹妹有特殊的嗜好,原来是喜欢男生女相。”
其实,古沐琳也一直喜欢男人,可是辽河的大汉居多,并无几人符合她的口味,所以,她才找了一些女子,将其打扮为少年公子,用来观赏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