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费英东一直在修习《武侯秘典》中的第一章,他先从“武侯拳法”练起,接着又研习了“九转鸳鸯腿”。
额亦都和莫形孤,虽然也勤勤恳恳,可进度远远不及费英东,有时候,他两人也私下感慨,费英东确实天资超人。
这时又值秋分时节,一日午后,形孤刚想躺下小憩,就听额亦都说道:
“莫哥哥,家中来人了,好像有大事发生,咱们也去前方看看吧。”形孤久闷府宅,一听外界来人,自是兴趣斐然,就和额亦都赶到了前厅,进屋后,见一年轻人坐在堂中,像是在等待英东。正巧,费英东这时也赶了过来,看见那人后,惊喜道:
“顺其兄,果真是你,我听门人通报,说是白沙湾有人造访,就暗猜会不会是老伙计。多日不见,顺其兄一向可好?”
“英东兄弟?你怎么在这里?真是缘分啊,自从你走后,全无一点消息。没想到,竟拜入了武侯门,恭喜恭喜!”
因当日费英东走后,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去处,所以曾顺其也不知晓。
“我说曾大哥,你怎只认得费英东掌门,却把我给忘了呢?”额亦都假装责怪,问道。
“哎呀,额亦都小兄弟,原来是你。当日一别,你还是个稚嫩少年,没想到,已经是位潇洒的公子了。”
曾顺其看见故人,高兴的言道。然后,又是一愣:“费……英……东?掌门?”
英东哈哈一笑,向曾顺其说了接任武侯门的事,又将莫形孤介绍给他。两人抱拳见礼之后,曾顺其又是一番客套,然后开口道:
“英东兄弟,不不不,费掌门。今日来,本想找丁汉丞老前辈,现在既然掌门易主,就把请帖交于费掌门了。”说完,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了一封请柬。
“是这样的,自塔山的陈总把头过世后,十八寨一直无人统领,正是所谓的群龙无首。后来,又逢黑虎山的常流河死去,十八寨的声势,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袁子仁寨主,受托其余山寨,定于本年腊月二十八,在白沙湾举行“十八寨英雄会”。此次大会,定要选出总把头领袖群伦。一是,振兴我们十八寨,二是,要抵御后金鞑子对辽西的侵犯。所以特意差我前来,请武侯门大驾光临。
陈新师承贵派,所以,特请武侯门派出代表参选,也好顶替塔山的空缺。”
“顺其兄,请回去告知袁寨主,介时,英东一定赴会。”费英东看了请柬,答应了下来。
由于两人许久未见,英东不肯让曾顺其离去,吩咐了浅浅和华老头多备酒菜,在晚宴之时,准备一醉方休。
酒宴之上,莫形孤应邀陪客,听了他二人叙旧之后,好奇一事,就问到曾顺其:“曾兄,白天听你所言,说塔山、黑虎山被灭,缘何没提老边山,据在下所知,这青龙帮,早被夷为平地了。”
“难道二位不知?龚自悠在一年前,又重建了老边山青龙帮。据传闻,他现在的武艺非同小可,因为上次建州的过节,袁寨主和他一向极少来往。就在前几天,我送帖才到了他们山寨,据说,他一人独闯瓦房店,杀了当地巨富刘雄才家中不少人。后来,刘家为躲避他的追杀,就躲到了后金人的赫图阿拉城,至此大家才知道,刘雄才暗通后金势力。所以,这一年来,龚自悠的名声,在辽河两岸甚为响亮,这次十八寨选总把头,呼声最大的就是他。我们袁寨主想着,如果丁老前辈肯出山,就能阻止此人横行。不曾想,他老人家已经故去了。”
形孤和英东点了点头,又听增顺其言道:
“选盟主的大会倘若推迟、搁置。其他门派,也不会愿意,现在,阻止龚老贼的希望,只能寄托于其他山寨了。”
此言一出,形孤心中就不痛快。害死自己父兄的人中,龚氏父子首当其冲,想必是,救他的神秘人暗中相助,这才使他重出江湖。他又看了看费英东,似乎心中也有打算。
三人饮宴结束后,额亦都安排了客房,就让曾顺其休息去了,然后形孤找到费英东,谈起了这次“十八寨英雄会”。
“老贼龚自悠也会到。英东兄弟,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去,不管能否报仇,起码,看看他的武功路数,也好心中有数。原来我曾讲过,有一白衣人救他脱险,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测,连九贪和尚都差点丧命。若是此人暗中相助,或者龚自悠得到了他的衣钵。我这血海深仇,若是图报,又增加了不少难度。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探探老贼的底细。”
“大哥放心,到时,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不过……”
形孤刚想问他何意,费英东就转了话题:“现在,我们还是勤于练武,去时见机行事。”
莫形孤察觉出了一丝蹊跷,因他看英东神情涣散,心不在焉。可当下无事发生,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送走了曾顺其,两人领着额亦都,又开始勤奋练武。
一连过去了数日,这天,华老头扭扭捏捏的来找形孤,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形孤就问:“老人家有什么事?”
“莫公子,我有一件事,萦绕在心头好久,要是说出来了,请你务必给帮忙。”老头一脸的尴尬,不知他想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