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到遇到这不好的年月。形孤拿出了一两银子后,劈柴的农工乐不可支,遂既就去准备吃住,形孤看村外有片野草地,就想去喂喂马匹,待马儿吃饱之后,他又牵着向北去喝了点溪水。形孤欲回到村庄之时,就看到一大队后金骑兵呼啸而来,直接冲向了村庄,看样子先头骑兵得有两三百人,马过之处,无不尘烟四起,再看那两三百先锋后头,还有黑压压的一片军队驻足。粗略而估,得有三四千人马。
莫形孤看后心惊胆寒,直见村中火起,狼烟洞地。远远的就听到了喊杀声、哭救声,形孤又怕又怒,想是这村子已经生灵涂炭,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这天夜里到了绥中县,城门已经关闭,他只得在城墙外煎熬了一夜。早晨进了绥中,补充了干粮物品,两日后就到了锦州,再过了三天,就来到了老边山。
青龙帮的龚氏父子听到莫形孤回来,激动的赶紧召见,龚子美实则在清莲寨内,早已安排了细作,他与那细作之间用飞鸽传书往来,所以,王天来等好汉想硬取青龙帮时,龚子美就已得知。就是莫形孤何时出发,他也早就知道,可听到无常剑真的来到面前,还是觉得喜出望外。
龚自悠见到小郎中手持宝剑,立即喜笑颜开:“莫兄弟小小年纪,做事情如此安稳牢靠。真是辛苦啦!”当下就离了座椅,笑着来拿形孤手中的宝剑。
“老寨主,按照少当家的承诺,我既拿到了宝剑,也应该放了我哥哥和许老爷了吧?”
“是是是,子美,去把那两人带过来!”
龚子美出去厅门,告知手下士卒,一小会儿,许老爷和莫老大就被人带到了大厅。许老爷平时吃的是山珍海味,睡得是高床软枕。自是肥头大耳,富态偏偏,却看现在,似乎是换了个人样,眼窝深陷,颧骨高突,身上瘦了三圈有余,披头散发的傻站在厅中。再看形孤大哥,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看见了弟弟后忽的大哭起来:“兄弟啊,原来你没死,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我以为咱们爷仨都要……”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你们家再说!”龚子美厉声呵斥,似乎是要打断他的下文。而后立马转脸微笑,假惺惺的凑到莫形孤面前:“莫兄啊,还有五千两纹银呢,一会儿,我就叫人去账房拿来,怎么样?把剑给我吧?”
形孤看到大哥虽然遭了点罪,可四肢健全,性命无碍。就将无常剑交于了龚自悠,龚自悠激动地双手乱晃,仰头长叹:“师父啊,您在天有灵,可算开眼了!看徒弟如何把本门的剑法发扬光大!”说完之后,伸手就要拔那无常剑。可惜的是,他信心满满地使劲拔了三下,那剑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龚子美好奇接过宝剑,拔了半天也是徒劳。
“我说爹,是不是太长时间没用,生锈了?”
“不可能,你师爷说,此剑乃神兵中的神兵,怎可能生锈?”
“啊呀!莫不是这王客卿偷龙转凤,把宝剑掉包了?”
龚自悠拿起宝剑仔细一瞧,过会儿摇了摇头:
“不会!此剑决不会假,你看剑柄上的‘无常’二字,正是你师爷的手迹。”
那剑柄上却有“无常”二字,用的是小篆刻法,字体苍遒有力。
“据我猜想,此剑定有奥秘,要不师父也不会说,无常剑法的威力,只有用这宝剑才能发挥!”
龚子美将脸一阴,就问形孤:“小子我问你!王客卿说没说,宝剑中有何秘密?”
莫形孤一脸漠然道:“王老寨主说他苦心钻研十年,也没能发现剑中玄机,而且将宝剑给我那天,说自己也未能将剑拔出,还道希望龚寨主参透剑中奥秘,光大无常剑法!”
“爹,以我看,师爷肯定将剑里的秘密告诉那老头子了,他定是不愿见爹爹领悟神功,要是爹爹学到神剑精要,必能一统辽西武林人士,甚至威吓中原群雄。到那时,他就不能再以九华正宗自居了,九华一派的弟子门人,谁还依附于他?清莲寨内的绿林英雄,哪个还会服他?”
莫形孤心里暗想,这王老寨主父子,是何等的守信重义、光明磊落。而这同出一门的龚家父子,又是何其的阴险狡诈,尽是些小人行径。
龚子美听完儿子的分析,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糊涂的问道:“依着你的意思,咱们怎么办?”
“爹爹,你看我的吧,你忘了,我为了保险,前几天弄来的那个肉票,现在正可派上用场!”
龚子美又笑盈盈的说道:“莫兄弟一路劳顿,不妨在山上多住几日,这次亏得你不辞辛苦,从九华带回了宝剑,说什么子美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呀!”龚子美说完,就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假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