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不到那个躲在浓浓水雾中的神秘人会对张继二人下手,待呼啸声一起,两道银光已经朝二人的脖子飞射而来。我亲眼见识过这种飞刀的威力,当时在地底裂缝的岩壁上,那庞大无比的怪物都给切断了半个脖子,这两柄飞刀要是落在人的脖子上,估计整个脑袋就给削没了,断断没有任何活路。
在这千钧一之际,我脑中已经转过了好几种救人的对策,或把张继二人扑倒,或把飞刀踢开。可眼下这两柄利刃犹如闪电一般,瞬间飞抹来,我距离二人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纵然我动作再快上十倍,只怕也无法将二人成功救下。张继和马冲也始料不及,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竟是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飞刀射来。
一瞬间的闪念,我心中陡然一亮,当下拉出腰间的“西域老蚕锦”,顺势使了欧阳家的一招蜘蛛罗幕,运气将老蚕锦弹射而出。此锦乃西域老蚕丝编织淬炼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当年鹞子倒斗时随身带的一个救命宝贝,如今鹞子把它送给我,情急间竟忘了它的功用,此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老蚕锦同两抹银光均是指向二人的脖子,就好比一场竞赛跑,飞刀度极快,却从远处射来,老蚕锦虽慢,但却距张继和马冲近在咫尺,灰蒙蒙的景象中,也不知道这场生与死的较量,究竟谁胜谁败。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变数再次生,老王同老年的贴身枪斗,其中一子弹正好射在老蚕锦的端。子弹的度比老蚕锦和飞刀都要快上许多倍,老蚕锦被子弹带动,瞬间飞射而出,竟先一步拦在了张继和马冲的脖子前方。两柄飞刀尾随而至,只听噌噌两声,飞刀撞在老蚕锦上,厉势骤减,带着老蚕锦噗噗两声打在二人的肩头,双双掉落在地。
老年见我们这边终于无事,当下大喊道:“快走!”
我再不迟疑,带着张继和马冲一猫腰冲进了那个隧洞中。我一进到洞穴里,当下转身往洞外观察此刻的情况,只见阿铁一拳将阿银打翻,正要一脚废掉他的脖子,忽然又有一把飞刀射出,阿铁不敢再战,翻身躲过飞刀,就地滚进了我们所在的隧洞里。
众人将阿铁扶起,还没来得及问,阿铁已经拉起了我们,一转身就要往隧洞深处跑,我忙拦住他,对他说咱们得先想办法帮老年脱身,此刻外边除了老王和阿银之外,还有那个躲在暗处扔飞刀的人,如果就此逃命,老年怕是要凶多吉少。
阿铁摇摇头说别担心,老年虽然打不过外边的三个人,但逃命还是由于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追上咱们。
我们虽然将信将疑,但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忙,只得跟着阿铁往深处逃跑。进来此处大家才现,原来这些隧洞四通八达,弯弯曲曲,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迷宫。阿铁每走一段,就在石壁上喷一些无色无味的液体,听他解释,我们才知道这些液体是留给老年的路标,老年戴着特制的隐形眼镜,能看到这些液体出的光线,四人且走且说,我们从阿铁口中慢慢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年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那本该在二十多年前死在凶婴护尸墓的郭明笑,至于老年的知识为何会变得如此渊博,心性也为何由过去的鲁莽焦躁变成了现在的沉稳冷静,阿铁也说不出原因。阿铁告诉我们,他原名叫刑万斌,自小就在郭明笑的山寨里长大,阿铁的父亲就是那个在鬼火焚尸墓里拼死救了郭明笑的大猿,自从大猿死后,郭明笑就把他收做了干孙子,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抚养。
二十多年前,郭明笑带着一伙盗众前来此处倒斗,进入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当时阿铁就在那些留在外面守候的群盗之中,群盗在外边扎了营地,足足等了十多天也不见郭明笑一伙人出来。郭明笑曾留下话语,如果他没能出来,山寨就由他的义弟来主持大局,众人又在外边等了三天,无果之后,也知道郭明笑一伙人是凶多吉少了,无奈地决定明天就启程返回。
阿铁当时眼泪都快哭干了,他父亲死后,就只有郭明笑这么一个亲人,虽然郭明笑的一众手下还会继续抚养他,但郭明笑走了,他和无依无靠的孤儿又有什么分别。当天晚上,他趁大家熟睡的时候,竟偷偷跑出营地,进入凶婴护尸墓去找郭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