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来得还真巧,午时大会,早晨便起雾。”岩泉念到,“武林门派奔赴大会,均是拿时踩点而来,此人深晓其中门道,想必这布雾之人也是这江湖中的高手。”
“拿时踩点?”寒松不解问到。
“三师弟还有所不知,若按常理,赴会之人自然会先至会所,以规避舟车劳顿之疾,安歇一夜次日便可安然与会。”岩泉解释到,“但这武林大会就不可以按常理来说了,江湖之内各门各派都是冤家对头,若要说舟车劳顿先此歇息,以免次日疲倦。但殊不知这江湖事一向都是夜长梦多,恐怕多歇息一夜,第二日便不知自己身首何处了。”
“原来如此,大师兄果然见多识广。若非今日,我还不知这江湖深浅呢。”寒松惭愧到。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通知师公师弟他们。勿入此雾啊。”岁柏说到。
“呵呵,几位小徒孙多虑了。以你大师公的资历,这种小伎俩,早已经不入眼里了。”刘玄靖一旁调笑到。
“二师公说的是,就只怕我那四师弟不懂事,分不清是毒是雾。”岩泉回刘玄靖到。
“你们屈避于那武当山中,不会都将这脑子给锈木了吗。”刘玄靖责骂道,“这雾高不过树巅,簇簇清晰,普通百姓亦能分辨好坏,何况你们皆是习武之人!”
“这……”三人哑口无言。
这时,城门外还有一个人,望着这一片迷雾。
“难道这是天意?”江南自言自语着,“当我要放下这一切的时候,你却不给我留退路!”
崇玄馆。
被关押着的颜道趁乱找到了逃脱之法。他打晕了看守他的侍卫,取回了自己的银枪,直向江南私宅走去。
颜道,闯进了江南的私宅,找到了关着九月的屋子。
“你……”九月望着颜道很是茫然。
“我救你出去。”颜道自那天第一眼看到九月时便心有所属了,而如今特意来救她更是心有情切,“我不是坏人。”
九月不说话,待颜道打开房门,他欲要拉九月,却又猛然发现不合时宜,便又收回了手,换作了一句话“跟我来。”
九月跟着颜道逃出了私宅。
“你叫什么名字?”九月停下来问到。
“颜道。我只是刘玄靖捡回来的义子,虽然这些年我一直跟着他,但我重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乱。”九月问。
“我听说长安城外郊起了毒雾,将整个长安围住了。城中民众以为是天谴,于是便躁动了起来。”
“城外起了毒雾?”九月心想着,“那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了?”
“别怕,我会想办法带你逃出这长安城的。”颜道坚定说来。
“带我去看雾!”九月说到。
颜道很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九月带到了南郊无人区,九月立即折下一枝柳条,绑在颜道的银枪上,把枪往雾里舞了几下,然后用布取下柳条。那柳条上结满了水珠,九月用布吸干了那些水珠。
正当九月将鼻子靠近去嗅的时候,颜道突然把她拦下来了,“你做什么,这水有毒!”
“我跟我奶奶学过医术。如果不了解毒,是不可能找到破解毒的方法的。”九月执意要嗅这毒雾。
九月轻嗅片刻便道:“是瘴。入秋之瘴乃新禾,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凡人误入此中,但见丛林灌木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即而亡,这叫作瘴母,最为可怕。”
颜道问:“既知是瘴,又该如何解?”
“虽知道是瘴,可这又并非自然瘴气。人为之术,如果按理配拿解药,稍有偏差,解药便又成了毒药,毒上加毒,不堪设想。”
“这又如何是好?”颜道对于武道从未如此难为,可对于这文道便捉襟见膀了。
“带我去医馆。”九月似乎有了主意。
此时,长安城毒雾之外,已经聚集了有些武林门派。但对于这迷雾,江湖老客们自然能够分辨好坏。但不免有些出生牛犊,首次下山初入尘世,却又早已久仰新奇这长安城的繁华,便走得快了些,误入了毒雾。
这不,西域鬼刀门泼魔王的大弟子窜天猴似的,一头窜进了这毒雾之中,化作一团烈火,灰飞烟灭了。
这下可好,西域之族哪里容得了这么个意外。千里迢迢奔赴这武林大会,眼看到了门口,自己的大徒儿未战先亡。泼魔王不忍直破口仰天大骂道:“你们中原小儿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假意召集我等前来赴会,竟不想着你们在这家门之外设计陷阱,谋我徒儿性命。我看这中原者皆是些道貌伪君,阴间小人,这武林大会也是一个上下其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