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戎马，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为什么今天有一种要被命运打倒的感觉？</p>

陆少琛进屋的时候，他没有回头，只是眼睑慢慢颤了颤。</p>

陆少琛蹲在爷爷面前，把头枕上老人的头，然后声音暗哑地喊了声："爷爷。"</p>

不需要问，爷爷的表情已经证明一切。那门外的人的确是爷爷，他已经知道一切。</p>

陆安国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颤抖地抚上孙子的头，一下下，那么小心翼翼，仿佛陆少琛是一件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p>

许久，陆少琛才声音沙哑地说道："爷爷，如果我以后做出让您生气的事，您能冷静接受吗？"</p>

"按你想的去做。爷爷不生气。"陆安国不断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孙子那么坚强，他这个当爷爷的不能在孙子面前表现出脆弱。</p>

"谢谢爷爷。"陆少琛趴在老人的腿上，无声地哽咽。</p>

"爷爷刚才一直在想你小时候的事。你一直是我的骄傲。"陆安国抬起手，迅速擦了一把脸，然后又重新抚摸着孙子的头，充满怜爱。</p>

"如果哪天我不能陪着您..."陆少琛抬起头，心酸地看着爷爷。</p>

"不要说！"陆安国立刻出声阻止孙子。他虽然知道要接受现实，可是他还是无法亲耳听到那残酷的话。</p>

陆少琛跪起双膝，伸手抱住老人。</p>

他就知道爷爷会很伤心。</p>

"不是还没确定是否恶性？也许还有希望。"陆安国鼓励着孙子。"没到绝望的时候，不要轻言放弃。爷爷想看着你跟青荇白头到老。"</p>

"嗯。"陆少琛点点头，爷爷的话也是他现在的心声，他也想。</p>

青荇迷迷糊糊感到身旁的床垫往下一沉，她睁开眼睛，看到陆少琛掀开被子刚要睡。她慵懒地钻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问道："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p>

"刚在书房整理明天的会议资料。睡吧。"陆少琛吻吻青荇的唇，声音低沉地说道。</p>

"早知道你还有资料没弄好，我就自己带小衿了。"青荇抱歉地说道。如果她自己哄小衿睡觉，少琛就能早点睡。他最近可能太累，瘦了好多。</p>

"我不累。"陆少琛笑着安慰青荇。"再说，你不要抢走我当个好爸爸的权力。"</p>

"好好好。我的好爸爸，那就累死你好了。"青荇半开玩笑地说道。少琛不是超人，工作家里两边忙，何况小衿那么顽皮，超人也会累得虚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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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青荇的话，陆少琛有几秒钟沉默。</p>

"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生气了？"青荇捧起陆少琛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p>

陆少琛怕青荇看透他，立刻热情吻住她，在她唇边低喃："我死不了，你得好好伺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