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訾国辉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嘴上却故作不在意。
“还是老大英明。”
年轻男子一看到自家主编的笑脸,立刻有样学样,完全没有节操的拍起了自家主编的马屁:“别人都夸胡一飞如何如何了不得,老大却当机立断,偏偏找人弄一篇丑闻出来和《娱乐之声》对着干……”
“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猛地推开了,一名工作人员喘着气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老大。大事不好了。华宜和普拉达一起把我们给告上了法庭!”
“什么?”
“他们疯了吧?”
“有病!普拉达那帮外国佬就不说了,华宜也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他们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言论自由?不知道宪法保护所有人言论自由吗?居然会异想天开的告我们?”
“胡一飞脑袋撞坏了,华宜法务部的人也吃错药了。其他的新闻就不说了,咱们娱乐报从来就是靠八卦小道消息和爆黑料养活的,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看啊?”
“是啊!遇上爆黑料的事,哪家公司不是托关系公关,和媒体打口水仗,华宜这回是怎么回事,居然告咱们?能告的赢吗?真是浪费气力!”
顿时,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起来。
但是很明显,这些人并没有把华宜和普拉达的起诉当回事,甚至对这事根本就是嗤之以鼻,新闻自由,这些人可都是玩惯了笔头,玩文字游戏都是一把好手,他们从不认为打这种官司报社会输。
“想告?我们就陪他玩玩。”
訾国辉在众人的吹捧中,越发的飘飘然。
然而令訾国辉意外的是,工作人员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对华宜和普拉达表示不屑,反而吞着口水吞吞吐吐的说道:“老大……陈总编现在就在你办公室里……他……脸色非常不好……应该是非常生气。”
“小张,什么意思?”
訾国辉的顿时脸色一变。
訾国辉任南都报业集团旗下娱乐子报主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陈总编的脾气还是非常了解的,子报没什么重大事情陈主编一般不会亲自下来,现在不但来了,还非常生气,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问题。
“我也不清楚。反正,老大你得当心点!”
小张的回答让訾国辉心中更加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办公室去见陈总编。
“訾国辉!你这娱乐报的主编还想不想做?”
刚走进去,一份法院公函就伴随着陈主编愤怒的咆哮,劈头盖脸地给他甩了过来,好在只是轻飘飘的纸片,要是石头或者板砖什么的,訾国辉就得“被整容”了。
“自己看看吧!”
陈主编指了指甩过来的法院公函,然后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訾国辉,脑门青筋乍现,咆哮声几乎要把整个房顶都掀翻了:“瞪大你的狗眼!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看看你到底做了怎样的蠢事!”
訾国辉心里咯噔一下。
光看陈主编愤怒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份法院公函可能涉及到的问题不简单,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华宜和普拉达以什么样的由头起诉报社能赢官司,只是心中越发不安。
不当得利!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訾国辉彻底蛋疼了。
訾国辉玩文字游戏玩了多年,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可是非常清楚。
这玩意就跟侵权差不多,未经别人许可,就拿别人来做噱头提高销量盈利,这就是不当得利。可要跟人家解释说这是新闻报道,但这些东西都未经证实,甚至其中一些说法可以说是完全瞎编的,这就又违背了新闻真实性的原则,是造谣诽谤。
承认不当得利,要赔偿。
否认不当得利,除非能证明这篇报道是真实的,否则免不了还是要付出一大笔赔偿。毕竟,自从拿胡一飞作为噱头来炒作以来,《南都娱乐报》销量可是暴增,这就从新闻行为变成了商业行为,新闻报道自由的保护伞就起不了作用了。
左右都不是!
訾国辉哑口无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陈主编到底是高级领导,虽然怒火冲天,但还是能非常冷静的思考,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能将报社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的破局方法:“那篇报道谁写的?里面说的那些个知情者又是谁?”
这话一出来,訾国辉瞬间就明白陈主编的意思了。
很明显,这个责任报社不能担!虽然赔偿是免不了的,但报社还要脸,这就必须推出一个攥写报道的主笔人选,另外就是那个给报社提供这些黑材料的知情者。
訾国辉想通这些关节后,立刻回答道:“陈主编,我认为这个提供材料给我们报社的人肯定和胡一飞有私仇,想要借我们报社来达到抹黑和报复胡一飞的目的。实习记者小金没有认真甄别这些材料的真伪,就写了这篇报道,我们报社这是被有心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