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回过头，冷冷地笑道：</p>

“你既然跟妈妈没有母女之情，也就不要怪妈妈下手狠！实话告诉你，妈做了半辈子菜，刀工还是有的！”</p>

田月芳伸出手向前，很想用手里的瓷片给妈妈一下。</p>

但是距离太远，够不到。</p>

她用力抡起胳膊，把瓷片向妈妈飞去。</p>

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瓷片落在地板上。</p>

田妈妈皱了皱眉，没有再理田月芳，咬住牙，憋住一口气，把张凡拽进了浴室。</p>

“嘣”地一声，关上了门。</p>

田月芳爬到浴室门前，伸手推门。</p>

门已经在里边闩上了。</p>

她用力拍打，“不准你，不准你……”</p>

拍打了一会，终于用完了力气，慢慢地昏迷过去了。</p>

浴室内，田妈妈把张凡拖到了巨大的双人浴缸里，累得气喘吁吁，坐在缸沿上喘气。</p>

休息了一下，她从腰带上抽出菜刀。</p>

两眼血红。</p>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恐惧了。</p>

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芦洒了油！</p>

干，还有一线希望！</p>

想到这，她冷冷地用刀背拍了拍张凡的脸颊，发出一串冷笑声：</p>

“张凡，我实话跟你说，自打你跟我大女儿到我家里那一天，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了你！我们家什么出身？校长！你们家什么出身？农民！我女儿什么学历？硕士！你什么学历？小中专！你根本不配我女儿！我女儿跟了你，官也就做到头了，上升空间完全被你封死！小子，小农民，今天，我总算出了这口气！”</p>

说到这里，伸手揪住张凡头发，菜刀向脖子上割去……</p>

田月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p>

窗外，射进来马路上的灯光。</p>

她感到怪怪的。</p>

大脑一时之间完全空白。</p>

好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p>

此前发生的事，好像已经从记忆中抹掉。</p>

此时，她感到身体一阵阵疼痛，大脑像是快要胀破了。</p>

她深深呼吸几口气。</p>

怎么回事？</p>

发生了什么？</p>

她感到身体有了点力气，慢慢地坐了起来。</p>

四处打量。</p>

这是在哪里？</p>

她的目光在客厅里慢慢扫过。</p>

映入眼帘中的景象，却无法勾起她的记忆。</p>

当她的目光落到地板上几块血红时，她打了一个寒颤：</p>

血？</p>

谁的血？</p>

突然，她的记忆被打开了。</p>

是小凡哥哥的血！</p>

妈妈拖着小凡哥哥，留下的血！</p>

是的，是妈妈要销毁罪证！</p>

是的，妈妈腰上别着一把雪亮的菜刀。</p>

妈妈把小凡哥哥拖进浴室，关上了门……</p>

“小凡哥哥！”</p>

她叫了一声，向浴室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