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哑然,笑道:“闯荡个屁啊!我都早说了,进燕亡地后摔断了腿,在一个老猎户家养伤,后来就帮他打打猎之类。”
“切!”
不仅仅是申屠夏俊,喝了酒的吴江滨都忍不住一起起哄道:“青雀儿,你少给我们灌**汤。我父亲说,其实你要是从文,说不定将来就是个翰林!”
“阿九,虽然现在我们是天策孤儿,但不代表一辈子只能像老一辈那样当个边军。我要是真能进了天策武院,练好一身本领,将来怎么着也要弄个校尉当当!”
申屠夏俊突然豪气干云起来,激动的扯着陆九渊的手臂道:“你可千万别听吴呆子的瞎话,当翰林老爷哪有武道高手来的爽快是吧!”
“啪!”
本就不大的桌子,突然被吴江滨拍的摇晃起来。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小脸憋的通红道:“你说谁是呆子呢!”
申屠夏俊嘴里的‘吴呆子’自然不是吴江滨,而是他的那个书吏老子。不过吴江滨向来温润,唯独有人叫他老子的绰号他不干。
正所谓书生一怒,威势不凡。吴江滨的莽撞举动,反倒压的申屠夏俊嘟囔道:“口误,口误。不过说真的,读书有什么好的~”
“你懂什么?”牵扯到读书的问题,吴江滨更来劲道:“我父亲跟我说,他以前护送过一名大儒。那些飞天遁地的邪魔外道,在大儒眼里,只需要一声轻喝。滚滚而来的浩然之气,就能将他们镇的魂飞魄散!”
“是是是是是!”
申屠夏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显然不想在这问题上与他纠缠道:“不过孙校尉已经把阿九的名字添上,过几天就要与我一道去长安参加天策武院的选拔了!嘿嘿,那可是天策武院哦!”
提起‘天策武院’,申屠夏俊脸上的笑意就再也遏制不住。
“去天策武院了不起啊!”
吴江滨难得脱去儒家士子的风范,狠狠灌了口酒嘿嘿道:“我也被举荐参加天策书院的考试了,到时候,咱们京都长安见!”
“噗!”
“什么?”
一直淡然笑看两人斗嘴的陆九渊听到这话,都不禁有些傻眼。
在天策神朝,七大天宗的名声很响亮。但真正令无数少年郎向往的,当数天策武院与天策书院。
前者是无数志向沙场,鲜衣怒马少年人心中的神圣地。可惜除了世家贵胄子弟外,只有天策孤儿才有机会进入武院,成为人人称赞的天策郎。
后者则是无数寒门书生的儒家圣地,相比起贵胄子弟,那也是他们唯一的晋身门户。
天策神朝,以武安邦,以文治国。虽然文武相较,轻重无二。但书院与武院比较起来,前者的录取难度更高,更让人绝望。
吴江滨看到陆九渊和申屠夏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不过表情,却故作淡然道:“今天就是来与你们分享这个喜事的!”
“切!”
这一次,轮到陆九渊附和着申屠夏俊切了一声。
“青雀儿,你写的一笔好字就连我父亲都说是独树一帜。可惜你被举荐参加武院考核,否则说不定能和我一起进书院呢!”
说着,吴江滨借着酒劲鄙夷了申屠夏俊一句道:“至于申屠你,胸无大志,居然只是一个校尉就满足你了!”
“呸!呸!呸!我说至少,至少明白吗?谁敢说我就不定是下一个燕云侯!”
……
此言一出,登时冷场。
“呵呵呵。”
“呵呵。”
随即,两声轻笑响起。
吴江滨笑,那是因为燕云侯邱神纪在燕云十六州,就好比是土皇帝。当年杀的北燕余孽和北荒闻风丧胆,真正是可止小儿啼哭的‘恶魔’。
至于陆九渊笑,纯粹是想起了父亲说自己吐过燕云侯口水……
“封侯拜相,谁说的准呢!”
“就是。”
“说的好!”
相约于京都,倒都是真正的好气魄,都自信满满的肯定自己能通过考核。
三人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三言两语就变得意气风发起来。边军气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