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也可以。”

工作人员想了想后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也就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行，证书的话我们今天就赶制出来。”

“谢谢。”

……

“当时我们上车去疆省的时候，不但拿了证书，还拍了照片，我还特意跟列车员打听过两节车厢全是我们的，到了疆省那边还有当地林业局的人拉着横幅迎接我们，那时候真的感觉我们在做一件大事。”

老头盯着桌子对面的年轻人，威胁说：“你要是敢笑出来，你就给我滚再也别来我这吃面了。”

年轻人竭力忍住，可是肩膀却是不断的抖动。

“现在我回头想想，当时要是一直糊涂下去，现在哪还有他们什么事。”

说着老人看向了电视，上面此时放的正是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在照片上一群人拄着锄头，铁锹，戴着草帽，站在一片茂密而整齐的树苗前，在这帮人的中间，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人正对着镜头露出微笑而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漫天的黄沙和绵延的沙丘……。

“哈哈哈……”

年轻人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头无奈的看着他笑，说归说，毕竟也算是自己不多的朋友了，不可能真的赶走。

“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么样，开始大家都干劲十足，然后日子久了，磨着磨着渐渐回过味来就散了呗。毕竟那种日子是真的苦啊，一个月两个月还能坚持，但是半年一年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你能想象想要洗澡只能等天上下雨的感觉吗？喝水只能等补给，距离最近的水源都需要骑着骡子走上半天。

等到我们中的一部分，像我，觉得事情是假的，想去找人家……结果人家拦都不拦，甚至还帮你买好车票还给你路费。”

“那其他人呢？”

“他们…有的留在了那边，觉得踏实种树是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还有不错的待遇。不少人都在那边成家立业了，有的回到家乡找了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的回来又出去混，想要暴富后来不知去向，也不知做什么或者说默默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了吧…”

老头似乎喝高了开始絮絮叨叨。

“那是德彪，那是老王”老头指着照片上的人给他看，说：“那是阿桂，后来也是在那边成家的几人之一”

“他们？”

“他们就是选择留在那边的，开始我们从沙漠边开始造林，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用关心树苗能不能活。后来不少人离开了，他们依旧每天种树就那么造着造着，记者去报道，政府国家给补贴，给好大的荣誉，还有企业年年给他们捐款…”

“呃，可是我怎么觉得，好像他们成功了啊？”

年轻人说话间，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眼神里竟是满满的羡慕。

那种巨大的荣耀全国那么多人有多少人可以获得。

听到年轻人的话，陈平端着酒杯僵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是么？”

“是啊，只要那片树林一直存在，他们的名字便会一直流传下去，这都不算成功那什么算成功？”

“……”

老头没说话，只是看着电视上闪过的一张张面孔，泪水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