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上品的功法换你这白毛犬。”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叶择不耐烦起扭头看去,来的正是那两个关系颇为密切的男子。不过叶择留意到那个麻衣男子的眸子中是按奈不住的激动,虽说叶择只是感觉这白毛犬非比寻常,可麻衣男子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的价值。
“不换!”这男子的脾气倒是和他满脸的胡子一样暴躁,“只要一卦!”
叶择能看出那满脸胡子的男子武道境界只有登堂之境,对于他来说,一本上品的功法很可能可以助他突破到小成之境。能不被这种诱惑吸引,只能证明,他要找的人对他极其重要。
双手抱拳,“在下略通些卜卦之道,可以为兄台卜算一卦。”
男子一愣,直接站起身抓住了叶择的手臂,慌忙问道:“你可是玄妙门弟子?”叶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那光复西卦门的担子又重上了不少。敢情世人现在已经默认天下间只有玄妙门一家可以卜卦了。“在下师承西卦门,并不是玄妙门弟子。”
男子直接松开了叶择的手臂,脸上是惊喜之后的失望,一旁的胭脂男子嗤笑一声,用着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讥讽道:“切!西卦门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谁能保证你不是编造出来哄骗这位兄台的?”
“老身倒是可以做这个担保!”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满脸胡子的男人则躬身抱拳,“见过聂老夫人!”
没有转身,叶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恼怒之色,江蝶函也顾不得先前的约法三章,直接抓住了叶择的手生怕他做出些过激的行为。
聂瑛看了看叶择的背影,尤其是看到他那只被江蝶函抓紧的拳头后不禁有些伤感,她说道:“林大江,都两年了你还是这么坚持。”林大江傻乎乎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不管怎样晚辈都要找到自己的妻子。”
“那便让这位公子为你卜算一卦吧!老身年少时曾与西卦门有过交集,单论寻人这种卦术的话,西卦门确实比玄妙门强些。”听了聂瑛的解释林大江的眼中再次闪现出希望的光芒,在言阳府,聂老夫人的威望足以让他没有任何疑虑。
听到聂瑛是因为与西卦门有渊源才出言相助,叶择忽然又有些失望。一旁想买下白毛犬的麻衣男子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随即他便拉着胭脂男子匆匆离去,一只飞虫悄然从他的袖中飞出,落在了叶择的衣角上。
画好卦阵,叶择掷出了三枚铜钱,可脸色却瞬间凝重了不少,叶择沉声道:“林大哥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原本满脸希望的林大江再次愣住,难以置信地拼命摇摆着脑袋,看向聂瑛时她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林大江疯狂地嘶吼着。
叶择微微叹息,继续说道:“尸体还在言阳府,东北方向,埋于地下,一座透露着官家气息的庭院内。”
听到这些时林大江忽然恢复了平静,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绝望的苦笑,他拿起拴着白毛犬大河的绳子,抚摸着它的脑袋说道:“以后那位公子便是你的主人了!你陪我找了她两年,苦了你了。”直到这时叶择才彻底相信这天下间真的有通人性的畜生,大河似乎听懂林大江的话,发出一声悲鸣后竟垂头丧气地走到了叶择的脚下。
林大江朝聂瑛行了个礼,交代叶择好生照料大河之后便转身离去,一直未曾说话的江蝶函带着满脸的困惑说道:“为何有种他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聂瑛沉声道:“林大江也算是个痴人,自己的妻子两年前无故失踪,随后便寻了她两年。说来也是奇怪,这白毛犬颇有灵性,寻人也是言阳府出名的厉害,竟然不知道她女主人死在言阳府内。”
“呵呵!”叶择冷笑一声,“为了至亲寻找两年便能让聂老夫人如此感慨,若是不知道聂老夫人不问自己亲生女儿的死活,在下还真以为您是位重情重义的前辈呢!”
“大胆!”聂老夫人身后的婢女怒喝一声,蒸腾的杀气瞬间将叶择笼罩,江蝶函目光一冷,将叶择拉到了身后。周边的人也是暗叫叶择不知死活,言阳府谁人不知聂老夫人与聂文竹的故事,可早些年敢提这件事的人都会被绑走带回聂家,据说是喂了聂老夫人饲养的巨蟒。
叶择又讥笑道:“做得,说不得!”随即,拉着江蝶函的手,牵着大河向街市的出口走去。
待叶择走远,聂老夫人扭头瞪了那个呵责叶择的婢女一眼,熟知聂瑛脾气的婢女连忙跪倒在地,真个身子也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再看向叶择的背影,聂瑛长叹一声,至始至终叶择都未曾正眼看过她。可越是这样,聂瑛越觉得叶择身后有一个聂文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