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远处小跑来一人,跑至二皇子马下,扑通跪倒在地:“牙将蔡林接驾来迟,望殿下治罪。”
然而二皇子没有理会,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七根绳子仔细的看,那中年人也没有理睬,任由他跪在地上。
“殿下可是要治这七人大不敬之罪?可要属下斩其首级?”跪在地上的牙将蔡林小心问道。
按照大赵律法,见圣旨如见君王,无论贵贱都要行跪礼,否则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刚刚中年人手中高举之物就是一卷黄色锦缎的圣旨,所以无论是守门的哨兵还是劳作的苦力皆下跪行礼,哪怕是后来的这位大人也只敢跪下说话。
而这拉车的七人则因为不能松手和车中石块太重而一时间无法下跪,因此犯了大不敬之罪。
本来七人并不知道这大不敬之罪有多重,还在想顶多是挨顿鞭子什么的。此时这跑来的牙将一说斩首,几人立马慌了神,有个人甚至直接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黄的白的流了一地,只余下六人还在拉车。
这时二皇子终于说话了。
“先生,我今日要为自己选一员猛将。”
“喔,不知将从何来?”
“先生请看。”
说完,二皇子以手中长枪之侧锋刷的斩断了拉车绳子中的一根,而那拉绳之人还以为是要斩自己的头颅,吓得缩在了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刷!”
“刷!”
“刷!”
。。。。。。
一连斩了六次,六根绳子应声而断,六个拉车之人趴倒在地。
“先生,这就是我为自己选的猛将。”斩绳子后,二皇子回头对中年人说道。
“嗯,殿下慧眼独具,这的确是员猛将。”
牙将蔡林此时还跪在地上,此时好奇到底是谁被二皇子殿下如此看重,于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了,蔡林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只见七根绳子断了六根,只余下一根未断,而装满石头的马车非但一步未退,反而以和刚刚一样的速度在缓慢的向坡上走着,而拉车的是穿着一个棉袄外面套着一件破烂锦缎长衫的少年。
“先生,这一车山石怕是有三百石了吧?”
“何止三百石,五百石都不止。”
二皇子听了畅快的大声笑了起来。
“恭喜殿下喜得猛将。”
“先生,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那殿下是如何看出此子力气非凡的呢?”中年人于是问道。
“你倒是无趣的很,下次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悟出来什么时候该问我。”
“是,殿下。”
“那殿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殿下终于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一开始我只是注意到他的棉衣在肩膀上的部位被绳子磨破而把棉絮漏了出来,然后我又观察到虽然七根绳子都拉直了,但只有他这根最细,于是我就估计他力气应该不小。”
“那也就只能说明他比别人更卖力气而已。”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这位牙将大人来了,说要斩首,然后我就发现其余六人因为心中慌乱早已手上失了力气,但马车还是在往前走,于是我就猜测他的力气应该不是大了一点半点。”
“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