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嘀咕，判定，以黑石城韩家的力量是绝派不出这样的高手的。倒不是说修为如何，而是对方的身法太过玄妙了。按照先前的寒催化和林奋所展现的实力来看，韩家也就那样。

而且同时悟善还嗅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对方怎么就知道自己便是他的刺杀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样貌，或者说气息。

这每点都指向着一个问题，那便是寒门之中有叛徒，或者说有对方埋下的种子。

如果真的是如此，悟善想及，眼目之中寒光闪烁而过。

“咳咳…”

这时床上的纪一别发出几声沉默的咳嗽声，将悟善的思绪大断，悟善抬头看向纪一别。

自其口中，鲜红的血液涌出，再次将床铺及衣物染红。气息低迷，生机消沉至极。

悟善见此，双眉紧皱，他手屈成诀，快速的在纪一别身上各穴位处游走，过后。纪一别像有些平静了，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生机气息太低了，几乎就像是已经半步脚都迈过鬼门关了。

“拓，快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悟善朝玉牒空间内急忙喊道。

这次拓的声音没有悟善想象中的那么快，那么匆忙奸商的味道，而是多了一分认真，多了分无奈。

“小子，有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拓的声音有些不祥，认真严肃得让悟善不适应。

“你格老子的别逗老子了，快说怎么回事。”

悟善大声的朝拓问道，他已经感到了什么，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和太古剑碑一样的问题。但他的比较严重，因为他是活人。”

拓沉声道，悟善一下陷入了沉默，和太古剑碑一样的问题。

不用拓再加解释，他便知道了。当时炼制太古剑碑时，由于剑碑材料品级不高。无法满足剑道的威力，发生自内而外崩裂的情况。

而如今拓这样说道，他便知道了。纪一别肉体强度，或者说修为太低，无法承受暗杀道的伟力。

如此想来，悟善眼神瞳孔瞬间放大。内部写满了自责之感，因为暗杀道影是他亲手放入到纪一别体内的。

“救他的办法是什么。”

悟善冷语有几分失落之感的…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有几分委屈。现在的悟善看来才突然好像明白，他也就一个少年而已。

“…有一远古之法，也是唯一之法。据古法所载，天地初时，有一强者被敌手将头身分离，而那强者在失去头颅之后却依旧能存活下来，他创造了一套修炼之法，将自身化作材料，硬生生的将身体炼成了武器。而这一套名为《昊天法》，而后人根据此法推演出了另外的法门，而我刚好知道其中之一的法门，这便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拓朝悟善说道，这话之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意思便是想要救纪一别，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对方炼成一个人型武器。

“你为何要如此做。”

悟善抬起头，双目之中有些迷茫又有些麻木。他这话不知道是何意，但拓却沉默了。

过了一会之后，拓无奈的声音这才响起。

“因为你太弱了，刚刚像这样的遇刺，你都险些丧命。小姐…只有你一个血脉。”

悟善听拓这样说道，他也沉默了。月华穿过窗户，洒下银银光亮下来，覆盖的披在他的身上。在这刻这冷光的月华或许才是他心理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像是有两滴液体打响了这木板。

这小小的肩膀上有些小颤抖，嗡嗡的一阵小声从之传出。

“为何，为何。为何竟如此残忍，不公。”

悟善越说，声音越大，直至最后两字，他算是直接吼出来的。屋外的张衡听屋里的这动静，他担心的在门外贴耳细听，但终究没有进来。

“如果我不愿，他会如何。”

“他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悟善的眼睛从纪一别那微弱起伏的胸前移开。

“希望真如你所言。”

说完，悟善双眼有些痛苦的闭上，而他胸前的造化玉蝶开始发光。散发出柔弱的光芒，光芒刚刚好将纪一别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