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十年的隐忍,换十倍的收获,安纾瑶自然是愿意的。

但她也有顾虑。

“谢前辈赐药。”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清甜里又隐隐透出几分忧虑,“只是,如果不能动用灵核的灵力,那我这十年,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吗?会不会弄巧成拙?”

几乎所有的预言故事中,主角规避预言的举动,都会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预言发生。

安纾瑶很怕自己也弄巧成拙,装病不成反倒害自己丢了性命。

君不归眼尾淡淡的瞥了安纾瑶一眼,似笑非笑:“谁说不能动用灵核的灵力,就不能自保了?”

安纾瑶睁大了杏眼儿,琉璃般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诧异。

“跟我来。”君不归拎起酒壶,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藏书阁后面的空地上,君不归取出三枚银针,依次刺入自己头部的三个穴位里,他一边刺,一边提问小姑娘:“还记得这三个是什么穴位吗?”

安纾瑶点了点头,软声软气的回答:“神庭,左承灵,右承灵,三大灵力主穴,封住后,就没办法在动用灵核的灵力了。”

君不归曾给过安纾瑶一本有关穴位和针灸的书,小丫头早背下了。

“不错。”君不归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我的状态,和服下石隐花后差不多,取剑,过来攻击我。”

安纾瑶哪里敢攻击,修士封了三大灵力主穴,就跟凡人无异了,只留丹田和识海存的那一点灵力,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前辈,还是别用剑了吧?”小姑娘担忧道。

“让你取剑就取剑。”君不归轻笑着,“你今日若能碰到我,我跟你姓。”

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安纾瑶取出流金剑:“前辈,那我可真上了!”

打过招呼后,安纾瑶纵身跃起,持剑刺向了君不归。

她到底还是留了情,故意放慢了速度,好给君不归躲闪的时间。

可君不归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只是优哉游哉的喝着酒,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

剑锋越来越近了,持剑的安纾瑶都倍感紧张,生怕自己误伤了前辈,君不归却仍然悠闲饮酒,还是不躲。

安纾瑶紧皱着柳眉,正要收剑,突然,一排排锋利的翠竹从地面冲了出来,翠竹顶部是尖的,一旦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安纾瑶一惊,连连后退,然而突然有一株巨大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伸出蛇一般的藤条将安纾瑶的四肢紧紧缠住。

安纾瑶奋力挣扎,挥动流金剑却砍藤条,可藤条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砍不完,很快她就被藤条层层捆绑,捆成了一个“藤条蛹”,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

自始至终,君不归都在悠然自在的喝酒,看都不曾看过安纾瑶一眼。

安纾瑶惊呆了:“太厉害了吧前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还被藤条倒吊着呢,第一句不是求君不归把她放下来,而是想知道君不归是怎么做到,只用丹田和识海的微薄灵力,控制植物快速生长的。

君不归甩袖,收了灵力,放安纾瑶下来了。

他取出一枚种子,递到了安纾瑶面前:“这是杜鹃花的种子,你如果想让杜鹃开花,要怎么做?”

“往种子里传输灵力。”安纾瑶指尖凝了淡绿色的灵力,细指一挥,输进了种子里,“木系灵力,可以加速植物生长。”

随着小姑娘挥指,种子发出淡绿色的光,然后很快嫩芽挤破硬壳,幼苗快速生长,嫩芽变成绿茎,绿茎长出新叶,顶部开出娇艳的花。

安纾瑶做得很好,如果在医修班,讲师肯定会夸她。

可君不归却道:“我只想要花,你搞出这么多叶子来干什么?还有这根,这茎……灵力多得没地方用了?”

安纾瑶愣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有根茎叶,哪儿来的花?

君不归长指一转,又换了一枚种子:“你之所以会觉得灵力不够用,是因为你都把灵力浪费在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上了,想要花,就把灵力全作用在花上。”

话音落地,男人指间的种子闪过一抹极为微弱的光,然后下一瞬,种子突然开花。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花下面有一小截指甲盖长度的茎,茎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

安纾瑶这才注意到,刚才捆住她的藤蔓也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绿竹也是光杆司令,君前辈对灵力的掌控非常精准,一丝灵力也没浪费。

安纾瑶杏眼儿里绽放出光彩来,君前辈刚才的演示,不仅教会了她节约灵力,更是向她展示了一种全新的战斗方法。

原来,修士战斗不全是靠刀和剑的,也可以用花和叶。

“我懂了。”小姑娘满心欢喜,“多谢前辈指点!前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晚上给你做。”

君不归想了想,道:“你上次给我拿的那个炸鸡不错,配着竹叶青刚刚好,再给我炸两碗过来吧,正好今天还没吃饭呢。”

“没问题!”

下午,三个孩子的档案被送到了问世堂,名牌三天后做好,名牌做好后会分发到孩子们手上,问世堂有什么任务颁布下来,会直接在名牌上显示。

安纾瑶知道,不能再拖了。

于是第二天的傍晚,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服下了石隐花。

如果说洗髓是排除凡人体内的毒素和杂质,由凡胎蜕变成仙骨,那服下石隐花后,就是洗髓的逆过程,灵核被包裹,仙骨断了灵脉,重回凡胎。

药效很快便发作了,安纾瑶只觉得昏昏沉沉,就像发烧了一样,浑身都好重,抬一下头都无比艰难,她强撑着回到床上,侧身躺下了。

意识朦胧之际,她听到了银铃的响声,鼻翼间有梅花的暗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脑袋昏沉沉,始终想不起,这要命的熟悉感源自哪里……

安纾瑶昏睡了整整两天,再次醒来时,床边守着两个男孩子。

柏亚川趴在她床尾打盹,梅吟雪抓着她的手,小脑袋枕在她手臂旁,阖着眼睛小憩。

安纾瑶稍微动了下,梅吟雪便惊醒了,他小手一缩,抓紧了安纾瑶的手:“瑶瑶?”

“恩。”安纾瑶轻轻的应着,“你怎么在这里呀?”

梅吟雪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