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他只想要个家</p>
哎,爱情之中,谁还是聪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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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将寒烟拉回。却在迈步时,看见他似是突然回过了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走至头桌前,拿起了公孙老爷子的酒杯,然后满上了酒,扬起了一个可以说,让整个喜堂都蓬荜生辉的感激的笑容,登时,骚动因他的笑容而静。</p>
他看向公孙老爷子,目光纯净清澈,公孙老爷子立时回神,匆匆对着宾客说道:“二官人敬大家酒,感谢诸位前来参加他与大人的喜事。”</p>
一下子,喜堂哗然,大家纷纷拿起酒碗,在寒烟饮下杯中酒时,大家也笑着,激动着喝下了这女儿国第一美男子所敬的酒。</p>
我陷入怔然,转过脸看向雪铭,他的神情比我更加震惊。从来不与世人打交道的寒烟。竟是在今日,和乡亲们敬起酒来。</p>
“这,这是……”寒烟这个举动实在有异往常,也出人意料。</p>
雪铭垂脸拧眉,许久,他叹了一声:“坐实了……”</p>
寒烟的七窍玲珑心我是领教过的,他能利用我来让肖静死心,今日便能想出此法坐实这场婚事,让我无法将他赶回天脉宫。</p>
“秋苒,寒烟只想要个家……”雪铭的语气里,竟是带出一丝无力的祈求,“这个家,你能给他,他不求你爱他,只求能与你和之前的时光一样,相依相伴……”</p>
只求相依相伴?难道就像我与小伍和想容?我,小伍和想容之所以不想分开,只是因为我们都想要一个家,而如今,雪铭告诉我,寒烟也想要一个家,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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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苒……你当真不能喜欢寒烟?”雪铭轻轻扣住了我的双肩,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啊,我当他是巾帕,他……实在是……你也知道,我从天朝而来。不像女儿国的女子,会喜欢像他这种……”我无法当着雪铭的面说出口,因为寒烟是他的好友。</p>
“我明白……”雪铭将我揽入身边,“这次的事,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当我知道寒烟的心思后,我就……”</p>
“我懂。”雪铭一直那么宠爱怜惜寒烟,相信只要寒烟开口,任何事,他都会尽量满足。</p>
“不,你不懂。”他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胸膛起伏了一下,“我和寒烟,从小约定,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只是后来我们……分别爱上了不同的女人……”</p>
共嫁一人,同入一门。如同娥皇女英?女儿国男人之间的情谊,竟能如此。还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与外面世界不同的原因吧。</p>
我不再说话,回头看向大堂,寒烟在公孙老爷子的保护和陪同下。正在一桌一桌敬酒,他在买醉。女儿国与天朝不同,夫郎如果愿意,是可以出来答谢宾客的,也是为了让主母少喝些酒,以免伤身。而寒烟的固执和倔强,我是清楚的,只怕一时是说服不了他了。</p>
和雪铭站在门帘边看着寒烟许久,站了许久,然后,我和他带着浓浓的心事回转。一个下午,即使前院锣鼓喧天,曲声缭绕,我和雪铭却彼此沉默着。</p>
如果寒烟只想我如之前一般对他,我可以。确实,他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没有一个名份不合规矩。也会败坏了他的名声。</p>
可是,这样为了想要家庭的温暖,而就此成为一个女人的挂名侧夫,值得吗?或许寒烟觉得值得。他此时已经心死,心中更加无爱。但嫁入我的门,他却可以得到两份呵护他的爱,他或许确实会过得比以往更幸福。</p>
然而,当夕阳西陲,我与雪铭回房亲昵时,他独守空房,独睡孤枕之时,他是否会想起与肖静的点点滴滴?</p>
傍晚时分,楚楚将酒醉的寒烟送了回来。我和雪铭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虽然微笑,却紧紧蹙起的细眉,我和雪铭都在为他心痛。</p>
清清取来热水,雪铭亲自为寒烟擦拭,他叹息地擦过他的额际,温热的布巾放在他的额头,凝视着寒烟渐渐变得痛苦的脸:“秋苒,我记得你说过,治愈失恋的方法,就是赶快进入另一段感情。”</p>
“是……可是,寒烟他用情太深……”</p>
“秋苒,既然我七天爱上了你,你怎知寒烟现在对你无情?”他取下了微凉的湿巾,寒烟的双眉却没因此而舒展,依然紧拧。红唇微开,难受地呼吸。</p>
在他轻轻松开寒烟的衣领时,我有些气郁:“雪铭,别胡说,他痴恋肖静七年,怎能在见我几次便移了情?你又在多想,明明心里吃寒烟的醋,还成全了他的心愿。你实在太宠他了,我都要嫉妒了。”</p>
雪铭缓缓收回双手,神情平静,却带着淡淡的落寞:“因为你总能给人温暖。肖静与寒烟虽然相识七年,却相聚的时日不多,即使肖静每次前来,寒烟都心怀欢喜,但她离去之后,留给寒烟的,却是无限的心伤与惆怅……他对肖静越来越失望,而此刻。你却出现了。”</p>
“雪铭。”我拉起了他的手,他却依然看着寒烟,似是不想让我看出他心中的酸楚,“你说得我像是趁虚而入,难道你真希望他爱上我,我爱上他,然后在你离开的时候,和他亲亲我我,如胶似漆,你真当不介意?!”</p>
“我,我!”他慢慢拧紧了手中的布巾,失去了平静。猛然,他站起身,挣扎而痛苦地深深地凝视我,“我介意!我真的介意!”赫然间,他俯身而下,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吻入我的心。他是如此介意,却又成全了兄弟的愿望,雪铭,你的痛苦,只有我知。</p>
“晚上……陪我……”他沙哑的话语吐在我的耳边,带着一分祈求,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傻瓜,既然说如常对待寒烟,我又怎会碰他,哪日他若是想开了,还是会离去的。”</p>
“恩……”他再次吻向我的唇。忽的,身旁传来轻轻的撞击声,我和雪铭反射性地分开,相视片刻,却是忍不住笑了。</p>
我们一起看向寒烟,他因为酒醉而难受不已,身体辗转,手臂提起又无力地垂落,然后撞到了床沿。那声轻微的撞击声便由此而来。</p>
喜服铺满了整张红床,但是穿着它的人,却依然深陷苦痛之中。曾经不知情爱的小龙女,活得出尘。然而,沾染情爱之后的她,却又爱得痴傻执着。寒烟难道不傻吗?为了让肖静和自己都死心,就这么草率地将自己出嫁。这样的事,在我的世界大多发生在女人身上。</p>
到了晚上,天脉宫的弟子陆陆续续而来,我知道寒烟嫁给我已经木已成炊,休了他比留下他更加伤害他,只有等他慢慢从肖静的伤痛中恢复,然后再去想之后的事了。</p>
小摇光激动地问我师傅在哪里?我说醉在后院了,你去照顾一下,他欢天喜地地去了,在他离开之前,我问他为何大家中午没来喝酒?小摇光说是师傅交代的,说是不到晚上,大家都不许下山,其实师傅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还不让他跟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