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站立许久,垂下了脸,发出了一声苦涩的轻笑:“呵。他们没中毒,只是被我催眠了……”</p>
“是嘛……”我放心地笑了。看来冉羽熙让人睡着的方法还真不少。</p>
“你不是喜儿,不再是我想要的那个喜儿了……”静静的空气里,传来他忽然变得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继续看着他的背影:“是的,喜儿已死。现在你看到的人,她姓菊,名叫菊秋苒!”</p>
“菊……菊啊……原来菊花公子,是你……哈哈哈哈……”他仰天而笑,“我是个玩物……我这一生不知把多少人变成了玩物,却在今天,成了你菊花公子的玩物……”</p>
“是的,这是你自愿的。”</p>
“玩物……哈哈哈……玩物啊……”他大笑着朝前而去,一步,又一步趔趄而缓慢,身体和长发都在夜下摇摆,忽然,“怦”一声,他一头栽倒在草原之上,便再无了声息。</p>
深深地吸入一口带着草腥味的空气,仰望头顶那片广袤的星际,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他如此自虐下去,因为他的自虐只会得到我的同情和惋惜,别的,什么都得不到。</p>
我至今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陷入那种自虐的毒瘾中,认为折磨我,会让他得到快乐,证明他还活着。</p>
但是,快乐是要从自己身上来寻找的,折磨别人,欺压别人,羞辱别人,甚至报复别人,真的能得到快乐吗?就像冉羽熙,他最后只是越来越像一具披着艳丽外壳的行尸走肉。</p>
冉羽熙在栽倒后,再也没有起来。略带担忧地上前,将他翻过身,却愕然发现他竟是晕眩了过去。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可是,若是没有伤及他的灵魂,他又怎会因我几句话而失去意识?</p>
细细回忆自己的每一句话,只有提到玩物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剧烈,而且真实。当时的他,甚至会害怕,会恐慌,他就像被人拔掉皮毛的小羊,在风中瑟瑟发抖,恐惧地蜷缩在阴暗之处。</p>
我想起了雪铭对他的评价,他其实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没有生气的身体,真正地感觉到了他的可怜。一个人活着的乐趣,只剩下去折磨别人,难道,不可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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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系好了衣衫,轻轻地将他的衣衫抚平,冉羽熙,我的话虽然残酷,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清醒。不然即使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你还是会找一个新的折磨对象,来折磨你自己。让自己继续生活在那个,没有阳光,没有温暖的冰凉世界里。</p>
鸠摩罗和文修在第二天清晨醒来,鸠摩罗注视着在熟睡中的冉羽熙良久,似是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我无碍时,便放下了心。</p>
深睡中的冉羽熙褪去了那层妖艳,在阳光下,竟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文修想将他叫醒,鸠摩罗却阻止了他,他看了看太阳,然后看向我,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p>
我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有些人可能反省了。我说完看向脸上有着淡淡血色的冉羽熙,但是他的眼角,却挂着淡淡的泪痕。他梦到了什么?至少,那个梦让他变得真实。</p>
我说,让他继续睡吧。鸠摩罗便同意了,他将冉羽熙抱进了马车,我便骑上了那头叫阿骚的驴子,阿骚笑弯了眼睛,脚步变得更加轻快,还跑到文修的小卡身边,和他肩并肩,昂昂叫,似乎在与小卡炫耀着什么。</p>
冉羽熙一直没有走出车厢,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直到有一对马队从草原的尽头奔腾而来,鸠摩罗立刻戒备地让我躲进马车。</p>
当我进入马车时,立时被里面的烟雾呛出了眼泪。与此同时,外面变得嘈杂,传来一声汉子的粗吼:“钱和女人留下,其他人都快滚!”</p>
“咳咳咳咳!”我在马车里咳嗽,挥开烟雾,勉强看见坐在角落,衣衫敞开,抽着烟的冉羽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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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曾经无视过冉羽熙,但对他那种有点无赖的人,没有作用。应对妖孽,只能打出他的原型。“悟空!金箍棒!他菊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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