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院空空留相思</p>
今日的大院,与以往不同,小公公们,将大家都集中在大院里,然后按照房间排好队。小李子公公站在最前面,带着几分官威地对我们说道:“今天各房的公公就会前来带走你们,你们过会给我安静点,乖巧点,最后说不定能有个好去处。不然,就进净事房。</p>
我跟你们说,这净事房里打扫皇宫算是待遇最好的,不然就得洗衣砍柴倒夜香,一辈子都是个苦力,最后老死在宫中……”</p>
“小李子,你别吓着这些孩子。”小曹公公终于忍不住了,兴许是看见有些孩子脸上已经露出担忧之色。</p>
小李子白了小曹公公一眼:“切,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都给我站好了。”</p>
我们听话地站在大院里,垂首敬立,安安静静。</p>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小公公急急跑了进来:“来,来了。”</p>
小李子和小曹公公他们立刻肃然起敬,也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p>
我偷偷回头张望,万公公第一个出现在了大门之前,而紧跟着他进来的,竟是张大公。而且他的身后,低头跟着四位公公。我很惊讶,张大公不是选好了小公公吗?怎么今日又来了?</p>
接着,便是之前给我们上过课的常公公,玉公公等人。但是,这一次,却惟独不见夜来香了。或许,他只准备收一个徒弟,所以他收了六子,今日便不再前来。</p>
今日的公公也与往日不同,神情都尤为地正经,连常公公也将脸板地正正方方的,因为他本来是圆脸。</p>
整个大院静得只有这些公公们的脚步声,最后,他们站到了我们的身前,孩子们都用标准的站姿敬立着,不敢斜视,也不敢抬头,只有我,被小李子应该是有意安排在最后一个,所以我就微微抬头看着。</p>
本来我就是二十九个孩子里最矮的一个,现在站在最后一排,就变得更不明显。</p>
万公公和张大公是并排站的,从他们衣服的颜色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平级,只是张大公更趾高气扬一点。但是,今天似乎因为到了万公公的地盘,所以,他站在离万公公微微靠后一点的位置。</p>
万公公面无表情地扫视了我们这群孩子一圈,然后点点头,在日光下朗声说道:“今天,这各房的公公就会带走你们,今后,你们要谨守宫中规矩,本本分分做事,听到了吗?”</p>
“是——”孩子们齐齐回答。</p>
“这位是内事房的张大公,今日,他会选走你们当中的四人,分别服侍太子殿下,和三位皇子殿下。”</p>
原来张大公是代表皇子们前来挑小太监的。我当初也在想,若是让皇子们自己前来,对我们又不了解,仅凭第一印象选,似乎有些儿戏了。</p>
万公公介绍完,张大公才上前一步,看了看我们,转头问万公公:“这些孩子都是万公公看顾的,不如由万公公推荐吧。”</p>
万公公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李子和小曹公公。小李子立刻上前:“这些孩子里,小高子,小韩子,小陆子……小刘子等人都是非常聪明机灵的,而且年岁也偏长,适合服侍殿下们。”</p>
“恩——”张大公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p>
机灵的小李子立刻说道:“刚才我叫到名字的,还不出列!”</p>
立刻,小高子他们战战兢兢地走出队伍,殇尘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担忧地看着他,他对我微微一笑,便静静出列。</p>
小李子介绍的人里,除了平日装憨厚的殇尘,也有不少老实冒傻的孩子,现在就看张大公怎么挑了。</p>
张大公随意地扫了一眼,阴阳怪气地问:“小韩子是哪个啊?”</p>
小李子立刻拉出殇尘:“这就是小韩子。”</p>
殇尘不说话,低着头,</p>
张大公低低看了殇尘一眼:“太子殿下说了,上次你球踢地不错,今后就陪着太子殿下玩球吧。”</p>
殇尘依旧不说话,看似傻乎乎地站着。</p>
小李子立刻打殇尘的头:“还不是说谢恩?”</p>
这时,殇尘才动作极其缓慢地说:“哦,小韩子谢恩。”</p>
张大公点点头,拖着尾音说道:“东宫领人——”</p>
于是,先前跟在他身后的四位公公中,有一位出列,将殇尘拉到了张大公身后,我远远看着殇尘,他就要去东宫保护太子了,今天,或许只是一切的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