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甘,如果你换成我,该怎么做?”孔荣吐出口烟,“我能做的就是给你点一根烟,看着你走。”
孔荣感觉身上的手松开了,一回头,宋长杰叼着烟闭上了眼睛,烟还在燃烧着,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孔荣陪他抽完最后一根烟,轻轻一碰,宋长杰的身体如同一堆沙子一样坍塌了,所剩下的几根大骨头,轻轻一捏,碎裂成渣。
孔荣捡起地上的玉盒,将药丸放进去,又从两人身上搜出一些晶片,当然还有一小袋珠宝。
巫鬼负责手机、弹壳。
孔荣用火柴将两人的衣服烧了,然后找出一个纸袋子,将两人的骨灰收集起来,放入包中,背上包,四周看了一眼,谷中幽暗,阒静无声,叹口气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等他爬上来,天已经黑了,北风卷着雪花,三辆车孤零零地停在风雪之中等候着各自的主人。
孔荣上了车,点了根烟,拿出钥匙和两把枪,对巫鬼道,“将两辆车开走,分别开到荒野无人的地方。”
因为巫鬼不能距离他太远,孔荣将小黑手留下,一个人开车下了山坡,身后在风雪中的古堡仿佛一尊黑色的口子,吞噬着一片天地。
孔荣来到滨河,下了车,取出镐头,在冰上面砸开一个窟窿,河水咕咚上涌,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孔荣将纸袋子中两人的骨灰洒了进去,“一路走好!”
将纸袋子扔了,他开车跨过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他回到家,楼上楼梯口一个人手插口袋正在等着他,明明灭灭的烟火在风中闪烁,照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
孔荣将车停在车库之中,上楼打开门,“你找我什么事?”
“你去哪里了?”东方青进屋看着孔荣,“鼻青脸肿,肩膀有伤,身上有血腥味儿,你去哪里了,干了什么?”
孔荣没理她,取出医药箱,将大衣脱下,露出肩膀上的伤口,“被不知什么鬼东西扑过来抓了一把。”
“我来帮你。”
“不用,有事说事,没事请离开,我累了。”
孔荣自己取出消毒药剂,消了毒,用绷带将伤口绑好,尽管疲惫,神情说不出的放松,点了一根烟,“你找我什么事?”
东方青从她的帆布包取出两张照片递给孔荣,“这是原始照片,我从警署档案馆搞到手的,你可别告发我啊,仔细看一看。”
孔荣看了东方青一眼,拿起一看,是江万成的死亡照片,前后两张,比他从宋长杰手中拿到的照片更清晰,在江万成前心口上有个模糊黑色的手印,五指张开,如同x光片照出的影像。
孔荣想起了曲刚的话:我们都受到了诅咒。
但这都和他无关了,一切结束了。
“我没骗你吧?”东方青语气颇为得意,又拿出一,“这是本关于邪巫的专科书,书中便提到了血手印,在强光下会现形,哦,对了,邪巫叫他们为巫印,凡是中招的人,只有死亡才是结束,人死手印消。”
孔荣默默地接过,看了一眼。也就是说,当初东方青骗他,也不是信口开河,凡是被邪恶巫师盯上诅咒的,都会在身上留下血手印。
嗯嗯,这是个好消息。
他看到的血手印,恐怕是原主最后死亡的记号,而他白斩鸡一样白,当初用相机可是亲测过的。
毫无疑问,原主像江万成一样被诅咒死了,如果曲刚和宋长杰没说谎,其他人只怕也死于诅咒,而不是自杀。
室友六人杀人夺宝,全死光了,孔荣一身轻松,珠宝将是他的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东方青将一份11月17日的《先驱报》递到了他眼前,“血手印,你身上也有。”
孔荣的目光落在报纸上,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