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云灿实在是无法升起这样的情绪,她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血色,一口血又一口血落在地上,溅起的就是即墨景说的血花吧。
云灿看了一圈儿之后,将目光回到了即墨景身上,对上了他的眼睛,脑袋微微一斜,“要进去了吗?”
那些血印可以伤害凝丹期下的修士,对修为高深的金丹修士和突然闯进来的那个元婴修士却没有多少作用,而即墨景不会等他们从下面上来的。
即墨景点了点头,满意又不满意,满意是因为她很识相,这不会给他舔不必要的麻烦,不满意是因为他不喜欢在她身上看到这种绝对的平静和理智。
为什么会不喜欢,他没有深究,也没时间去深究。
即墨景拉着云灿从第八层入口处,从入口处看,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幽深阴秽,和毒灵的感觉一样,云灿扫了一眼即墨景,心中有些明白他那一身毒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整座黑塔其实是一只鬼月兽皇,我们刚才一直在这兽王的嘴里呢,”即墨景拉着云灿一边走,一边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了,不再兴奋,不再诡笑,他不允许自己在这关口失败!
“第九层就在这兽皇的识海里,那里才是这兽皇最危险的地方!”
云灿安静跟着,可是心中却挺震撼的,她几乎没有办法想象这个鬼月兽皇究竟有多大,若是即墨景不说,她不会觉得自己在一只妖兽的身体里。而建立这个秘境的人更是有如何强大呢,才能将相当于化神修为的兽皇练成黑塔。
即墨景对这里相当熟悉,即便有什么危险他都能提前给清理了,他们越走越是沉默,同时那种阴冷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云灿知道他们越来越接近这兽皇的识海了。
而即墨景到目前为止还带着她的原因,云灿依旧猜不大出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和他通过这里有关,若不是她还有点作用,即墨景绝对会在进入这个高塔前就彻底解决了她。
云灿从被即墨景带走开始,她的灵识就时刻警戒着,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就会躲到天医珠里,她看着即墨景的眸光中闪过一抹不一样的神色,转瞬消失。
到目前为止,即墨景都不曾将她看在眼中,也是,即墨景是元婴后期的老怪,而她云灿不过是练气七层的小辈,在他眼中只怕连蝼蚁都不如,金丹修士他都一手指头戳死,更不用说云灿了。
但云灿却没有这种认知,她记仇的个性从来没有变过,管他是不是元婴修士呢,得罪狠了她,她自然会记仇,自然会以她所能做到的方式来报仇,要不然这修仙也修得太憋屈了!
他们的前路被一只有一人高的鬼月兽挡住了,这只鬼月兽和云灿在水镜里看到的那些鬼月兽都不同,那些鬼月兽都是除了内核,身体都是虚影,但这只却不是,它看着就是有血肉的。
“鬼月兽王,今天你挡不住我的,”即墨景将云灿提溜到了身后,口中念念有词,是那晦涩难懂的咒语,咒语之中那鬼月兽王所在的地方,就浮现了一个血色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