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笼在照霜馆，铺洒一片朦朦胧胧的暖黄，模糊了柯放的面孔，他轻声问：“大哥哥身还没来吗？”这自且当的语气仿佛在问今吃什。

顾紫金愣了愣，心说没人告诉过柯放，连忙走上两步，：“大哥哥在写文章呢，这话可不乱说，从哪听来的？”

柯放了他，轻轻哼唐婉的《钗头凤》两句——人，今非昨，病魂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别唱了，”顾紫金听他唱词听心里毛，“说点人话。”我知在唱什，不说点什，是千万别说确答案。

柯放摇摇头抱着木刀，朝着夕阳自顾自走着，喃喃：“写文章？什文章从晚春闭关到初夏？整整两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瞧柳觞念书优秀，当没这不见人影吧。国密，不至于吧，咱们大哥哥人不在龙骨城，已经有了卧龙先生般耐？真是纵奇才？嫂子不见人，君君给苏烟带了，说呢？”模模糊糊的他的脸，顾紫金始终没有清到底是什。

瞒不住啊，顾紫金苦笑了一声，：“这时候没必要这透了吧。”

柯放没有会他，是继续：“咱们山庄以会怎样现在这可不是个兆头呀。”万斗烟霞落在柯放的面庞，顾紫金不清他的脸，不清这个友的心思。“许我们要快参军，面守着豺狼虎豹，要替傻姑娘们路。”柯放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顾紫金将刀握紧，仿佛谁要夺了似的。他有害怕，山庄里的一个没有，连柯放这样稍微聪的了个透彻，山门的、躲在暗处的岂非更清楚。这座朝气蓬勃的山庄的未来，又会在谁的一念须臾间呢。

“晚饭吃什？”柯放忽转头露一个灿烂如日葵的笑容。晚霞在他的背漂亮似烟花，热烈的风吹动华盖般的枫杨簌簌响着。

虚长他一岁，顾紫金登时觉自己除了刀比他强以一文不值。没人知烟雾缭绕的路是布满荆棘还是康庄大，没人知现在还在一走的人还会不会在方，盏长寿的掐丝珐琅玻璃灯的微光，至少还照亮脚的路，给人踏实而温暖的盼望。如实在不知应该以怎样的方走到未来，不如先吃一顿晚饭再说吧。即便和着泪水，一碗朴素而温热的葱油面带来暂时的安慰。

柯放的栗色眼眸中映的除了日暮西山万斗烟霞，还有一句浓墨彩写的——晚饭吃什！

“葱油面。”顾紫金弯腰拔了石子路边的小草，细细剥皮叼在嘴里。

“不不要给的弟弟喂狗食？”柯放的手搭在顾紫金肩头，“为什总是区别对待弟弟妹妹呢？我们要争取权啊顾紫金。”

两人勾肩搭背像山门的小氓，顾紫金笑：“争取权？没用的，没钱啦，全被姐姐妹妹和裁缝店骗走啦。哥哥弟弟吃葱油面，喝酱油汤。”。

“是说咱们还没沦落到吃素面已经不错了对吧？”

“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