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帝神宫占地极广,十六宗,一些修为颇高的散修,各界前来观礼的高手,加起来都被住满外宫的一半。</p>
张涛等人达到七天后,战帝神宫的内宫之门终于开启。每一次战帝之争,都要在内宫的战魂斗场进行。</p>
十六大宗在战魂斗场都有各自的观台,而且高高在上,虽然只比主位的帝冠台略低,但却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客席。</p>
一直到坐在观台上,听着帝冠台上传来的声音盖过全场,张涛也不得不佩服战界之人的效率之高。在这里,没有上辈子所谓大典开幕的诸多繁琐过程,哪怕是在任的战帝也只是说了寥寥几句就简单地宣布开始。</p>
战帝之争的安排也异常简单。十六宗乃至其他一些散修,加起来参加的也总共只有五十三人,这其中四十九人都是出自十六宗。当然,参加的人必须是战界之人。战帝之争的规格之高自是战界第一,所以这种争斗,也不用选拔什么的。没有九品上的修为,根本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p>
无数年下来,十六宗把持了战界,就算这战帝宫的历代战帝和护卫,也基本上都是出自十六宗。于是,一些看似不公平却完全得到十六宗支持的规则就逐渐成型。比如第一轮的对战中那些散修都会有意无意被安排到修为极高的十六宗高手;又比如十六宗的高手在争斗中并不会跟本宗的人对上,除非是剩下最后几人不得不如此安排。</p>
然后,因为是参加的人数恰好是单数,战帝宫的安排便是由现任战帝指定一人可以轮空直接晋入下一轮的争斗。这种在外人看来并不如何公平的安排在战界却似乎理所当然,而且还是极度人性化的规则。战帝身份特殊,眼力又极其高明,他指定之人,至少都是参与者中的佼佼者。</p>
真正的对阵名单尚未列出来,但十六宗和前来观礼的客席上却都并不平静。事实上,过去的七天内,十六宗高层已经跟他们在战帝宫的人手频繁接触,对阵名单的安排,也大多是十六宗互相角力。有仇有怨的,当然是希望自己能对上仇家,趁机重伤甚至宰了对方。没仇怨的,却希望本宗最有希望摘取战帝之冠的人手先前几轮遇上略次的对手。</p>
“看来那天杀门是果真不敢来了。”大阁老一双略带紫芒的老眼环顾整个战魂斗场,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p>
“惹了本宗,天杀门迟早要被灭门。”旁边的几位阁老都听到了他的话,阁老战图海附和道。</p>
“依我看未必!”战铁却微笑着开口,待到其他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才缓缓说道,“战玄修在此,那战玄罗又岂会不来。若我所料不差,只怕是天杀门的人忙着截杀战玄罗。十九年前云归海身死,天杀门落入其女云琪和七杀君那老东西手里。但听闻那丫头的宗主之位坐得并不稳,击杀战玄罗只怕是她的首要目标。”</p>
“战玄罗又岂是那么容易击杀,天杀门未免太不自量力。”大阁老战九州冷哼道。</p>
“只是战玄罗至今尚未现身,只怕也麻烦不小。”战图海目光望向战魂斗场的入口处,微微有些企盼。战玄罗击杀天杀门门主,又跟裂风宗有仇,站在碧澜宗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他出现并跟裂风宗狠狠拼上一场。</p>
战铁也微微一叹。少了战玄罗,这次战帝之争只怕就要失色不少。不过,他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直射下方客席上某处端坐着的几位黄衣僧人。</p>
这时候,帝冠台上,一名穿着黑色战袍的老人缓缓飘到台前,手里拿着一块两尺长一尺宽的玉牌,放声说道:“诸位,吉时已到,本护法便代战帝宣布本次的对阵名单......”</p>
“且慢!”宏亮的声音霎时盖过了那位战帝宫护法的声音。</p>
众人循声望去,那发话之人却是客席上的一位黄衣僧人。这僧人一开口,十六宗里不少人脸上已经露出玩味似地笑容。</p>
“希达罗尊者,这里是战界,不是你彻尘神庙。打断战帝神宫的安排,这份罪责可不是你一个外界之人能承担得起的。”抢先开口的,却不是战帝神宫的人,而是元广宗的宗主战元丰。作为十六大宗的宗主之一,战元丰的身份无疑也够高,说话的时候更是显得十分硬气。</p>
战铁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战九州,对方的目光中也是透着疑惑。元广宗的高调实在有些蹊跷。按说看到碧澜宗今日的阵容,元广宗应该担心才是,像这般跳出来,简直有些不知死活。</p>
“本座师兄弟几人来此观礼,绝无对战帝神宫不敬之处。这战帝之名,自该由战界第一人所得。只是如今,战界十六宗里却有人安排高手在战魂星外截杀有望成为战帝之人,本座虽不愿多事,却也忍不住说上几句。”那黄衣僧人枯瘦之极,但头顶却偏偏油亮得很,说话亦是声如洪钟。</p>
“真是笑话!”又一把声音自裂风宗的观台上响起,“常闻彻尘神庙位列婆罗界六大圣地之一,超然于物外。今日一见,真是失望得很。尊者所指之人,不会是本宗弃徒战玄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