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渊放于胸口的右手微微用力,“自喉咙到这里都有些痛,胸闷,有些喘不上气。”
老先生看了看他难看的面色,又问:“有些痛?”
绍渊窒了窒,仿佛面前是自己的泰山大人,想到还要利用老先生,便夸张了一下病情,“刺痛,每次呼吸都如同刀割一般!”
老先生面色沉重的又诊了会儿,看到绍渊的胸口被自己用力按压得有些青紫的痕迹,道:“已经有人为你行过针了,处置得很好,我给你开几副方子,再给你加上镇痛安神的药,这几天好好休息,有情况及时找我!”
“张先生,我家公子当年朱果入体时,用了不少镇痛的方子,一般的药怕是没有效用。”苏顺在旁小心的提醒着。
老先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开方之后,无忧礼数周全的将人送走。
刚回药堂,药童便来报,“公孙夫人身体不适,请先生入府看看。”
“张先生,夫人可有事?”看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公孙述关心的问。
“无妨,夫人有些积食,又少运动,故而不思饮食,神思倦怠,服药之后,让丫鬟扶着在院子里走动片刻便好。”
“中午我便派人去请,不想先生却出诊去了。”公孙述状似无意的问。
前几天两家才联姻宴请过,老先生自然知道公孙家和左家是亲家,便觉无需隐瞒,有些忧心的道:“唉,左家小公子突发重病,派人请我出诊,所以才不在药堂的。”
“沐安病了,情况如何?”公孙述关心的问。
老先生摇了摇头,“左家小公子身体底子实在是弱,小小年纪,咳疾来得如此气势汹汹,若弄得不好,怕是要再次引发心疾。”
公孙述心中冷笑两声,口中却道,“竟然如此严重,我要去探望探望。”
当夜,黑袍再次回禀。
“左家并无人知道是摧息凝引发旧疾,木香接触时间不足,并没有致全面病发,任勋在此事中的作用无人发现,今日下午他还忧心忡忡的面见新朋友,说公子生病,之后两天不出来玩了,要在府里伺疾。”
“真是天遂人愿啊!木香接触多久可发挥最大效用?”
“第三日,今日是第一日,那左沐安已经去了半条命了,华仁堂的仲战也被请进去,还请了好几家的杏林圣手,我悄悄跟了几个,说的和张先生的差不多。”
“你眼光是越来越好,怎么选中任勋这个傻子的?”
“根据丁香的消息,左沐安身边的人我都派人接触了,非常难接近,只有他和另一个叫张旭的没什么城府,不过张旭话少,不易相信人,就任勋爱出府来玩,心性又热情单纯,生子这次做得不错。”
“不会被人盯上吧?”
“主人放心,他们连摧息凝都没有发现,不会对生子起疑,再过几天,就安排他去别处,万无一失。”
“好,你盯住了。对了,冯异就快来了,他比十三年前又厉害许多,三处叛乱,这么快就收服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提到了冯异,黑袍的身体痉挛般的动了动:“主人放心,我们已经准备了好久!”
“这次地动引发的叛乱,你们都急着要掺合进去,我说时机不成熟,现在信了吧!”公孙述声音沉沉,严肃的问。
“是,全赖主人深谋远虑,我们唯主人命是从!”黑袍单膝跪地道。
“冯异此来,只带了十几人,在我们的地盘,多好的机会啊!无论是否成事,都可以把这事算在流寇身上,我们毫无风险,楼七,你去安排,不可疏漏!”
“是!”随着这一声应诺,黑袍人又消失不见了。
“唉,左沐安可不能死得太快,总要承袭候位之后才能死啊!左毅,哈哈哈哈……你看到了没,哈哈……”书房内,传出公孙述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