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赵舒、阎崇信、张慎言、冯显宗等四人,气喘吁吁而来。
一看到豫王的等待多时的身影,立马浑身一震,忙着行礼。
“殿下,可是朝廷那边有事?”
赵舒不急不缓道。
“南京那边消息不准。”
朱谊汐不悦道:“昨晚搜讨科探来消息,什么半斤八两,两败俱伤,都是假的,何腾蛟溃败千里,抹不下脸而上书的。”
孙长舟这次轻声述说了一遍昨天半夜与豫王的谈话。
这种半夜扫兴的举措,听说还打扰了豫王的雅兴,幸亏豫王有容人之量,且多次强调紧急必奏,他才硬着头皮去上。
“何腾蛟罪责难逃。”
张慎言咬着牙道:“殿下可上书朝廷,弹劾其人。”
“不用殿下。”
赵舒微微摇头,道:“可以通知东林党人,让他们发力就行了。”
何腾蛟头上的湖广总督,可是刺眼的很,如果豫王亲自上书,反而起了反效果。
“归根结底,还是粮道的问题。”
八月的燥热让朱谊汐颇为难受,让宫女舞动的更有力些,才道:
“何腾蛟犯了这等错误,也是必然的,书生意气嘛!”
听到这句话,众人就明白,殿下真的要掺和到了云贵之事。
但他们却不怎么理解,云贵二省加在一起,甚至抵不上一个武昌府,钱粮耗费多不说,占据了也是个累赘。
阎崇信委婉的劝说道:“云贵山地颇多,怕是不好打,闯贼和建奴,才是生死大敌。”
赵舒也头疼,沉默不语。
朱谊汐见他们这样,不由得想笑,这群人,已经将幕府的利益置于朝廷之上了。
对于朱谊汐来说,他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
但政治上的得失,岂是区区钱粮兵马所能代替的?
当南京朝廷倒塌时,大明这块招牌必须有人抗下来。
若是以宗序,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远支宗室。
所以,他能够凭借的,就是实力和威望。
实力暂时不缺,但威望,尤其是在南方各省的威望,可不是那么好树立的。
无论是北上打击建奴,收复四川,还是一直标榜对朝廷忠贞不二,并且主动借道,忠藩形象跃然纸上。
如果豫王再收复云南,尤其是在何腾蛟这个对比在,在政治和威望上绝对的加分。
南京朝廷自然不会被忽悠,但各地士绅也没那么聪明。
众望所归,他只能不得不从,登上帝位了。
这番话自不能讲,朱谊汐整理下思绪,继续道:
“孤一向对朝廷忠心赤胆,岂能坐视太祖皇帝的基业被窃取?”
这句话,众人是半点都不信的。
平日里对于南京诸臣肆无忌惮地调侃,甚至对弘光皇帝都没几个尊重的,怎么可能是忠臣?
“殿下可是有什么想法?”
赵舒试探地问道,他也想知道豫王的打算。
“云贵一体,没有贵州,云南就是妄想。”
朱谊汐找个理由道:“饭要一口口的吃,先把贵州拿到手,云南的事就慢慢来。”
“至于捷报,何腾蛟怎么来的,咱们也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