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行?马家父女了,我咋去?”
“倒也是,唉!”嘎古无耐地拍了一下大腿。
戴盛奎嘎古的一句话激得一拍酒桌,“你去说,啥倒也是?”
嘎古低头一琢磨:刘老丢恨我了,我去年偷了他家几鸡,他桑骂槐,骂了我三天,后来和我走个对面,都不搭理我。
嘎古起了去年的一事:
在刘老丢家院子里。
早晨,如儿开鸡窝的门,鸡扑棱着翅膀出了窝。如儿发现少了三,喊屋里的爹,“爹,快来哪!咋鸡少了三呢?”
刘老丢忙出屋,点,确实少了三。他低头细分析:是谁偷走了鸡?这两天村里没来外人,肯定是旁边住着的嘎古干的,他不务正业,经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刘老丢气呼呼地来到嘎古家的门口,破口大骂,“偷鸡的听着!你偷吃俺的鸡,让你长噎嗝,不得好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你简连兔崽子都不如!”
嘎古自己罪过,不敢出门对质,凭刘老丢堵着门口叫骂。
“刘老丢脾气倔又古怪,这事儿我还不能去说媒,我去,准碰钉子。”嘎古无耐地又拍了一下大腿。
“你和他咋了?”
“我也不咋得罪了他,他一年多不和我说话,见着我,就冲我翻白眼,唉!难哪!”
嘎古的一句“难哪!”激起了戴盛奎的性子,他用手一拍腰里的手枪,“有啥难的!我就不信,凭这个!啥干不成?”
嘎古一,戴盛奎要玩硬的、混的,他心中暗喜,故为难:“刘老丢早就没了媳妇,如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一般人家不会嫁过去,这事呀,我算了。”
“算了?我上的人,决不能算,就是死,我也得把弄到手!”
“那如儿步步不离爹,你咋下手?不着狐狸——弄一身臊。”
“莫非就没了主了?”
嘎古眼珠一转,有了损主:我办法把事闹大,让马占父女俩和这小子翻脸,到时候我见机行事,让他们火拼。
到,嘎古:“我有个主,不兄弟敢干不?”
“啥主?我有啥不敢的。”戴盛奎欲火中烧,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嘎古下了炕,凑到戴盛奎耳边,小声:“刘老丢在村有二亩瓜地,他在瓜地旁搭了个瓜棚,天天领着妙儿去瓜,晚上才来,咱们这样下手,我……,然后你……”
“好主!就这办,事成了,我一定重谢你。”戴盛奎也下了炕,拍着嘎古的肩膀。
“你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嘻嘻!到时候生米已成熟饭,他刘老丢有啥法子?你在刘老丢面前服个软儿,就说,‘我喜欢你闺女,若把事嚷嚷出去,你我都不好,你把闺女许配给我吧,我错待不了。’到时候,不怕他刘老丢不同。事后,你领着如儿远走高飞,他马家父女上哪去找你?”
“好!咱们明天就下手。”戴盛奎急不可奈,恨不得马上把如儿弄到手。
日早,刘老丢和往一样领着如儿来到瓜地,刘老丢在瓜地里锄草,如儿坐在瓜棚里纳鞋底儿,准备给爹爹双新鞋。
地头上出现了嘎古,“哎!刘大伯,忙着哪?”嘎古装出笑脸,与刘老丢招呼。
刘老丢抬头见是嘎古,起去年丢鸡的事,气不一处来,他哼了一声,仍低头锄草。嘎古前凑了凑,“哎,大伯,来个瓜渴,行吗?”
“还没熟,等几天摘。”刘老丢冷冷地答。
“呦!瞧这小气劲儿,我给钱。”
“给钱也不卖,你走开,俺瞧见你就一脑门子气。”
“呦!干啥呀?街了街坊的,来一个,记账,等过几天,我有了钱给你。”嘎古说着话,弯下腰去摘瓜。
“走开!俺的瓜就是喂了牲口,也不卖你。”刘老丢站起来,瞪眼喝。
嘎古连连后退几步,嬉笑着,“你不卖,我也得吃。”说着话,猛地弯腰,摘了个瓜,转身就跑。
“你小子敢明抢?给俺下!”刘老丢抄起手中的锄刀,追了过去。
嘎古抱着瓜前面跑,刘老丢晃动着锄刀,在后面紧紧追赶,“你小子不下,就是跑到天边,俺也不饶你!”
跑出二里多地,二人跑得呼哧带喘,嘎古见刘老丢紧追不舍,将瓜在地上,“得,我不吃了还不行吗?还给你。”
如儿在瓜棚里听见外面爹爹与嘎古吵嚷,走出瓜棚张望,见嘎古在前面跑,爹爹在后面追,转过一片棒子地,没了身影。转身正欲瓜棚,突然,迎面撞上戴盛奎,吓了一跳,“你,你要干?”
戴盛奎淫笑着,“我啥也不要,我要你……”
如儿出戴盛奎不怀好,转身欲逃,口中呼喊:“爹爹,快来呀!……”
“我让你喊!”戴盛奎扑上前,挥手一拳,在如儿的太阳穴上,如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戴盛奎环顾四周,见四面无人,将如儿抱进瓜棚,……
瓜棚外静悄悄。
刘老丢抱着追来的瓜到瓜地,见一条人影从瓜棚中蹿出,刘老丢定睛细,认出是戴盛奎,他心里一咯噔,喝问:“你干?”
戴盛奎心虚,不敢答话,早把嘎古给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吓得抱头鼠窜。
刘老丢识到事不好,扔掉瓜,急进瓜棚,见如儿躺在棚内,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衣裤不整,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如儿,如儿呀!”
如儿已醒过来,见爹爹进棚,“哇!”得一声哭了,“俺……没脸见……人了,俺……”
刘老丢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抄起铁锹,转身追了出去。“你个氓!天杀的!俺劈了你!”他怒吼着追出,戴盛奎已无踪影。
刘老丢跑到村里,哭骂着、怒吼着、……。
当村里人明白了这是怎一事,跑瓜棚,去寻如儿。
大家跑到瓜棚,一,愣住了,见如儿早已吊死在瓜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