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和易南边往嘴里扒糕点，边看着两人抬杠。撸完一盘子桂花糕易南鼓着一嘴的屑沫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姑将的芳名。”

“小女子本姓方，单名一个婉字，这楼内姐妹都叫我婉儿，诸位公子叫我婉儿便是。”

千灵递了杯茶给易南示意她顺顺口，寻思起方婉的琴音来“婉儿姑娘方才你操琴的曲子，该那湘南民间小调吧，本因是清雅欢快，何以多了一份苦涩之味。”

“公子好见识，不瞒公子，小女子本是湘南人士，家里本有几亩薄田，栽植些茶树，日子不算富足，总算还能温饱，但生不逢时，早些年湘南洪涝成灾，家父无奈只得带着一家老小，流亡奔波，，终是天公无情，家父多日奔波，身染寒疾，因无钱医治，不日，便去世了，几经辗转，来着这王都，在酒楼当个卖唱丫鬟，亏得楼主赏识，替我赎了身。。。方才弹起家乡曲调，不禁心生感慨，略感悲痛，琴音重了些，让诸位见笑了。”家道中落，亲人离世，也是够感慨万分的，不过流落这烟花之地，纵然洁身自好，毕竟出身风尘，又是半世的风雨飘摇，真不知是福是祸，如此想来真使人黯然神伤。

杨焕把玩着手里茶具，在他看来这类悯人忧天的事向来都是些娘炮情节，还不如吃块红烧肉来得实在，与他无甚相关。自然也是理解不了，千灵常说的“活该你没媳妇”是几层意思。

“婉儿姑娘，方才夺魁的舞曲着实精彩，咱们杨大爷和他的朋友都未能欣赏，何不献舞一曲，意下如何。”

方婉虽未推辞，却略显扭捏，一旁的侍女看出了主子为难，帮忙解释“诸位公子，我家主子今日来了葵水，身子不适，方才的阁主之选也是尽力为之，总算不负众望，赢了这季选，要是再舞一曲，怕是这身子吃不消，不如为几位再弹首曲子，一来不扫各位的兴，二来也不伤着我家主子的身子。”

如此也不可强人所难，千灵和易南两人俏脸一红，喝口茶稳了稳心神，合着刚才那缕愁思全是这茬，但凡女子来事，是容易多愁善感，情绪不稳定。自古就前赴后继的有人高呼自家媳妇琢磨不透，要让你们琢磨透了，那每次的葵水不白来了，再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痛痛更健康嘛。

果然是两个心智没熟透的小丫头，允秀心里念叨着，一点闺中事就骗的两人现了态，方才背地里吩咐方婉如此这般的一说，方婉这般风月之人都略带羞涩何况她们。王都此行不知另一人做何感想，允秀嘴角微微呡笑。思绪之外，纵然方婉一曲酔渔唱晚弹的细柔曼妙，自是无心赏阅。

本是来看热闹的，既然热闹劲过了，也是索然无味，曲未过半，瞟了眼睡眼惺忪的易南，这丫个敢情当摇篮曲听了啊，掺醒了她，和杨焕道了声谢，正打算和允秀道谢才发现，连这东道主的名叫啥都不知，只记着姓允，罢了罢了，既是杨焕的朋友，免些礼节也不碍事，何况只是偶遇，王都几万号人哪能谁都见着个两三回。故也没个客套话甩甩手闪人，也称得上个潇洒。

“人也见着了”。

“一个乖一个怪，两字，我的个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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