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最“自私”的“拯救”

“你有着成为神的资格，跟那些整天只知道说‘神爱世人’，然后东窗事发时就把事情随便推给某个勇者之类的垃圾神明尽职多了呢。”

虽说上条知道对方，也就是黑神·上条当麻跟自己是有点与众不同的，但也想到他竟然会毒舌到如此的地步呢，不过……成神的资格？自己不是自然的进化成神的吗？

“你先等等！成神的资格？我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没有半点身为神明的资质的吧？”亲手屠戮了一百个世界的自己，哪有什么成神的资格呢？或许是魔王的资格才对吧！

“并不是这样的。”谁料，黑神·上条当麻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出了让上条有些难以接受的话，

“我看过你的记忆，从我的分析来看，我并不觉得你杀了那些人有什么错，先别说弱肉强食的真理，就从你杀的那些人来看，他们…都是该死的。”

嘭！

上条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黑神·上条当麻的脸上，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噬人目光，而黑神·上条当麻仅仅是被打歪了一下脸，重新将脸侧过来面对上条时，脸上连一点淤青都看不到。

这是正常的，黑神·上条当麻的灵魂格位依旧比上条高，以上条现在的灵魂强度还无法伤害到他，

“没有人是该死的！”上条低吼着，

“不！他们确实该死！”但出人意料的，黑神·上条当麻却一反常态，以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

“你曾经说过，世界为天平，而天平的两端放置的正是人类的善与恶，当善与恶严重失衡的时候，世界将会崩溃，将一切毁灭之后，重新开始新生命的循环。”

“而你所经历的那一百个世界，每一个都是善恶严重失衡的状态，若再不将善恶两方的势力平衡，世界将亲自对善恶失衡的人类或其他种族进行‘清理’。”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你才会在那一百个世界中亲手屠戮数以亿计的人类，哪怕身心早已伤痕累累，哪怕自身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价值，也一直不断的战斗着，杀戮着。”

“虽然我知道这种话很冠冕堂皇，说难听点就是恶心，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所做的，实质是拯救世界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系统的核心意志才一直放纵着上条屠戮众生的行为，虽然核心意志的存在就是约束假面骑士力量的传承者不去作恶，但说白了，在核心意志这种存在的眼中，平淡无奇的众生跟蝼蚁没什么区别，要是杀一点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么多杀一些又有何妨呢？

上条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他想过很多自己为什么不放弃，坚持战斗和杀戮的原因，但现在听黑神·上条当麻说出了这些话后，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穿越的第二个世界。

那个世界，依旧和雪的世界没什么两样，自己想要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失败无数次后，自己反而成了那个世界所有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而当那些所谓的圣骑士高呼着“为了主的荣光”接着对着自己发动致命攻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来着？

…哦对了，自己当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一挥将一个圣骑士连带着灵魂都击碎了，当那漫天的血雾夹杂着肉渣和金属铠甲的碎屑在自己眼前绽放开来的时候，上条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说到底，人类什么的，或是其他物种，其实都是自私的呢，即使是所谓最无私的，从某种方面来看，也算是到极点的自私吧，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世界啊…’

那么，既然“无私”没有任何用处，不如就用最“自私”的方式来变革世界如何？

就这样，上条不断的在一个又一个世界间进行着最“自私”的“拯救”，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不断逝去，而随着这些生命的逝去，上条心中的某样支撑着他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到最后直接成了虚无，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杀戮着，但即使是麻木到如此的心灵，在那最深层的地方，也依旧有一个不屈的声音痛苦的咆哮着：

你们都去死吧！挡住我道路的都去死吧！！不管是骑士、亡灵、恶魔还是神明什么的都统统都去死吧！！！只要你们死光了！只要你们死光了的话…

…大概…就能得到那…最好的结局了吧…

“……这样的‘拯救’，我到宁愿从没发生过呢，以杀戮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从一开始…不，所谓‘最好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