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从江浩民的脸上转移到了自己手上的名单上,田尔耕发现上面只写着一个名字:钱文本,可是这个人是谁?田尔耕在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一时间还有些没想起来。
“大人,这个钱文本是桂王的老师!”江浩民看着田尔耕,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说什么?”田尔耕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子,盯着江浩民,大声的说道:“你再说一遍,这个钱文本是谁?”
江浩民也是满脸的苦涩,刚刚的得意早就不见了,虽然知道田尔耕现在心情非常差,也想从自己在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但是江浩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钱文本,字非去,是桂王的老师!”
听了江浩民的话,田尔耕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事情越发的糟糕了。
牵扯到了桂王,这不是一般的案子牵扯到了桂王,哪怕是桂王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样的案子在锦衣卫看来都不算什么,报到皇上那里也无所谓,即便是弄错了也不要紧。
可是这是刺杀皇上,刺杀皇上等同于谋反,难道是桂王想要造反?现在的皇上即便驾崩了,这皇位也轮不到桂王,只能是他的哥哥惠王,难道是两位在京的王爷谋反?
想到这里,田尔耕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要是如此,怕是事情就闹大了。
“你确定是钱文本,你确定这个钱文本是桂王的老师?”田尔耕沉吟了半晌,将目光再一次转向了一边的江浩民,他是多么希望从江浩民那里得到一个回应,说弄错了。
可惜田尔耕看到的是江浩民摇头苦笑,同时声音更为坚定的说道:“大人,卑职没弄错,这个人就是钱文本,钱文本也确实是桂王的老师!”
田尔耕叹了一口气,挑拨皇上和王爷的关系,自己怎么担得起这个罪名啊!
“大人,卑职觉得此事不宜耽搁!”江浩民看着田尔耕,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锦衣卫既然得到了消息,报给皇上也就是了。至于后面怎么做,要皇上拿主意啊!”
“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瞪了江浩民一眼,田尔耕十分不快的说道:“事情要你说的那么简单,反倒是好了!”说完摆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我进宫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田尔耕带着人赶奔皇宫,绸缎庄老板的事情都来不及关心了,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件事情重要。
皇宫大内,崇祯皇帝正在锻炼,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打着六十四式太极拳,倒也是有模有样的。见到田尔耕来了,崇祯皇帝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毛巾,轻轻的擦了擦汗:“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此时的田尔耕哭丧着脸,一个大大的衰就写在脸上,想要看不出来也很困难啊!
“启禀皇上,宫门刺杀的案子有了进展了!”田尔耕见崇祯皇帝心情不错,想里面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还递给了王承恩一个祈求的眼神,希望王承恩给自己帮帮忙。
崇祯皇帝对两个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依旧笑着说道:“是吗?这是好事情,田尔耕你又立功了,和朕说说,朕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想着朕死,让朕也见识一下。”
田尔耕见崇祯皇帝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经过臣的查询,国子监学子哭请是钱文本在后面的安排的。经过臣的调查,这个钱文本是桂王的老师。很早就进入了桂王的府邸,一直住在桂王的府邸里面。”
“桂王的老师?”崇祯皇帝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收敛了起来,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难道是桂王要造反?反对自己的官绅一体纳税?崇祯皇帝摇了摇头,后面的理由有点荒诞了,皇上的叔叔,不会为了这个就刺杀皇上的,那就是因为要造反做皇帝?
可是自己死了,也不一定会轮到桂王啊!要知道虽热有两位王爷在京城,可是惠王可是他大哥,按照长幼有序,也是惠王该继承大统啊!
“桂王现在在哪里?”崇祯皇帝转过头看着王承恩,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前几天惠王染疾,桂王一直在回王府伺候着,这些日子,惠王的身体好了不少,桂王就回自己的王府去了。”王承恩也知道事关重大,说起话来也严肃了不少。
看了一眼田尔耕,崇祯皇帝开口说道:“去吧!直接去桂王府要人!”说着把头转向了王承恩:“你也跟着去,将桂王的一举一动记下来,回来告诉朕,朕倒是想看一看,朕的这位皇叔到底要做什么!”
“是,皇上!”两个人躬身行礼,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崇祯皇帝心中叹了一口气,在崇祯皇帝看来,桂王造反疑点颇多。在京城的王爷,无权无势的,造反会有什么好结果?桂王难道不知道?难道会这么傻?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自己要死了,桂王的确有这个机会啊!
摇了摇脑袋,崇祯皇帝决定不想了,在想下去,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索性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自己够硬,其他的都不重要,自己不能将心思全都放在这上面。
“起驾,回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崇祯皇帝也不想在做什么了,也没了那种悠闲的好心情,索性就回到了乾清宫,接着看拿着让人反胃的奏折。
在崇祯皇帝回去的时候,田尔耕和王承恩正在向外走,田尔耕忍不住看着王承恩:“王公公,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咱们该怎么办呢?还请公公教我!”
看了一眼田尔耕,王承恩面无表情的说道:“咱家先问一句咱家不该问的!”
“公公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田尔耕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