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对燕飞来说,这又不是华夏人,死多少都不是事儿。要是华夏人他多少还能有些顾忌,对这些鬼子们他那可真是百无禁忌了,要不怎么会砸完还看一眼才飞走的。
正因为这种原因,临走看到那个郭狗腿他才只是推了一把,想让他栽了个跟头就算了。反正他的主子都别灭了,他也翻不起风浪——当然后来得知这人瘫痪,那是燕飞没想到的。当时他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主要是最近正长力气,力道有点没控制好,真的只想让他摔一下的,没想着弄出什么大事儿来。
事后研究所的人们再想起来这件事儿,都是觉得挺离奇的。
本来楼塌了就够离奇的,可都塌了半天,居然都没人发现,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过事实已经发生了,追根究底的话,还是能想出来原因的。
逐渐的,也有人总结出了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
万城这边春天都是东南风,而且华夏人盖房子的习惯也是坐北朝南。
楼房塌了,是一整块砸下去的。四周还有墙壁,就算是有灰尘,也是向上和向着后窗吹过去的——而那楼后边是没人的,风把灰尘吹过去,直接就吹散了,根本没人发现。
前边窗户不但关着还有窗帘,门也是紧闭着的。更主要的,这办公室楼下的那个办公室里面,人们都在外边跑着忙,没人在办公室坐着。
否则的话房顶那么大的震动,肯定也能发现点问题。
至于说其他的办公室,那就没那么强的反应了。老房子的墙都是承重墙,厚实着呢!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人们都直顾着救那个郭过柱,也都顾不上或者假装顾不上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等到大家开始找原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了,有些痕迹也烟消云散了。
当然还有点原因就是,大家都跑出来了,办公室都没人了。现在天气暖和,所有的办公室窗户离的有缝,就算没人也能看到房子里面——柴琦那俩人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遇到事儿,大家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总之就这么阴差阳错,闹出了这个问题。
研究所的人也没人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看到人都已经那样了,不管原来如何,总之是人死为大。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让人就那么被混凝土砸成扁的放那儿啊!
于是就招呼了些胆大的工人过来,帮忙把混凝土翘了起来,把人抬了出来。
要说这养牛的就是好,因为研究所也经常杀牛,而且平时有些牛得了什么病,为了研究也是要解剖的。所以这血淋呼啦的,大部分都能忍着不吐出来。
总之等到相关方面的人赶到,这些知识分子们伙同大老粗的工人们,已经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
至于说有没有追究豆腐渣工程什么的,那也没法追究。
以前的这建筑材料,都不是私人的。什么劳动服务公司,物资公司等等,现在那些服务公司大多都取消了。没取消的也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任领导,还怎么追究责任人。
而且牵扯到外国人,就算有人有所怀疑,也是不能说的,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当做一场意外。
三岔河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里,燕飞等林保国拿着合同感叹一阵之后,才把合同重新揣包里,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小请求:“保国舅,我想找个专业点的会计,你认识不认识什么人,给我介绍介绍啊?”
林保国点点头皱着眉头就开始想了起来,还不忘说燕飞两句:“你那里是得找个专业会计了,不然总靠你媳妇儿也不行,她还得上学呢!再说我看你小子恐怕也心疼媳妇儿,不舍得让她在总和那账打交道吧……”
一边说一边想,想了老半天,才无奈地说道:“还真没这个人,你这些账肯定得找个信得过的来做,还得专业点的。我知道的都是乡下把式,平时管个小钱还行,这么多钱没人管过啊?要不你先去问问你爸认识不认识什么人?回头我也想想,要是想到了就告诉你……”
燕飞一脸的鄙视:“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够意思的很,不想帮忙就拉倒,还让我找别人,哼……”
看他哼了一声就准备走人,林保国郁闷得很:“别走别走,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就不给你帮忙了?”
“说明白怎么了,反正你就是不够意思。”燕飞停下脚步,一脸的不忿。“让我爸找的人我就能信得过吗?回头拿着我的钱跑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这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钱,谁看了不眼红啊?一般人我能信得过吗?”
“那你说清楚我怎么就不够意思了,总不能让我去帮你管账吧?我也不会啊!”林保国说着比他还不忿。
“反正你认识的有个人会管账,咱们都信得过的,你不让她来,那就是不够意思……”燕飞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