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珍,你今天要跑步么?”
“不跑。”
她毫无兴致地回答,想快些回教室。
刘历来却继续问她:
“不跑你又穿运动服?”
“我本来就很喜欢穿运动服的。自读书起,我就差不多天天穿运动服。”
刘明珍仰起头说,快步从他身边离去了。
回到教室继续上课,到下课时她如果有钱,她一定会马上去学校小卖部买点儿便宜的卫生纸。
但她没钱,想买也买不了,只能一直坐在教室里。
象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小朋友”一来就没那么容易弄干净的,因此她坐在那儿总有点儿不舒服之感。
陈一本和周密都没离开教室,刘明珍有两次瞧向他们,心里觉得他们的眼睛好象在嘲笑她,讽刺她。
当有一次陈一丁突然在她背后“嘻嘻”地怪笑的时候,她简直有一种想撕下他的嘴脸的冲动:
“什么东西!对我笑!难道你自己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她这样想时,就回头将眼睛狠狠地瞪向了陈一丁。
“我以后就算再投胎,也不做女人!你看那个靓妹现在多丑啊!”
陈一丁压低声音对周密说。
他的话儿立刻叫刘明珍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她因此感受到自己生活的艰难,读书的艰难,在同学面前做一个女孩子的艰难。
这种情绪一直折磨着她,叫她到下课也没恢复过来。
接着的一节课是数学课。
刘明珍在那儿仍然继续感受着生活的艰难,读书的艰难,在同学面前做一个女孩子的艰难。
数学老师刘历来先在讲台上写下了一些题目,说今天测验,然后在收试卷的时候,他宣布了一个通知:
“初二是挺关键的一年,到明年你们就要升中考了。如果今年学得好,明年你们就容易取得好成绩。今年学得不好呢,明年你们就困难多了。所以现在数学组决定给你们订一份数学习题集,你们可要每人订一份呵!”
“我吃饭都没钱,哪能订得起习题集啊!”
刘明珍在心里很沮丧地想。
刘历来在讲台上继续说:
“你们下午就把钱带来学校,明天上午我们数学组老师就会把钱汇出去了。”
“你们汇吧,汇吧,汇到哪儿去都好,可我去哪儿找出钱来订呢?”
这时她眼睛望向在教室里快乐地喊叫的陈一丁,带些无奈地想:
“这世界真不公平。有的同学不用付出多少,仅只凭着父母的权势、金钱或者稳定的收入,不用努力,不用奋斗,不用争取,也不用追求,就能轻轻松松地获得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跨进我再向往也很难跨进的一块境地。而我,连订一本习题集的钱也拿不出来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