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禁军押着走,偷钱的人才反应过来,如今同行的竟然和官府成一伙的了?怎么可能?
他发呆,李关廉一家人同样在发呆。
李关廉捡起两个钱袋,打开看看,又四下里瞧瞧,说道:“不少,咋回事儿?”
“爹,我看那人的手流血了。”李关廉的一个儿子指指地上的血说道。
旁边卖糖葫芦的人走过来,用脚踢着沙子把前面几步的血给盖上,对李关廉说道:“看热闹去吧,袖子割了就割了,前面有给人缝衣服的地方,叫别人缝,给个一两文的,自己缝,不要线钱。”
“多钱一串儿?”李关廉反而想要问明白,所以先买东西。
“十五文,这个十文。”卖糖葫芦的指着两种糖不同的说道,一种是原来的带着颜色的,一种是透明糖的,透明的贵。
“十五文的,十二串儿。”李关廉的钱失而复得,愿意花,买贵的,以前没瞧见过这等糖。
一人一串,哪怕最小的两岁的小女儿也有她娘举着让她舔。
卖糖葫芦的见赚了钱,高兴起来,不用李关廉问,主动说:“在这边不用怕别偷东西,方才那个是手太快,人多,京城吃这碗手艺饭的人没来得及跟上,倒是让你吃亏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显得很不好意思,似乎是人家来的是客,结果钱找回来了,衣服划了。
李关廉根本不在乎这些,衣服划就划了,四贯钱而已,听面前卖糖葫芦的话中的意思,偷自己钱的不是京城本地的,是外来的,总不能叫本地人给赔吧?
何况前面还有补衣服的,划的是口子,针脚细些。穿着不碍事,大不了在家穿,或是回去再做个袖子换上。
倒是京城的小偷为何帮自己让人纳闷。
这么一想,李关廉问:“小偷都不偷东西。改行了?”
“改,不改不行,宝郎会收拾他们,改了好,赚钱安稳。还比往日怕被抓时赚得多。”卖糖葫芦的双手比画说着说道。
李关廉受教般地点下头,他的大女儿突然出声:“小偷不偷东西了,还怎么抓别的小偷?”
卖糖葫芦的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丫头说的意思是,小偷总不偷会手生。
他哈哈一笑:“小偷不偷别人的东西,却一直练着手呢,宝郎给他们刀片,还给他们大小不一的钢球,他们每日得抽出最少两个时辰练夹钢球。抹了油的钢球,宝郎还说会给他们一种纸牌,也要练,变出来、变没的,然后相互之间练手。”
“啊?那不还是小偷吗?”之前说话的男孩子惊讶出声。
“不是小偷,是抓小偷的,要比小偷的手段更高明才行。”卖糖葫芦的一副我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还有宝郎是谁?”李关廉问出关键性问题。
卖糖葫芦的作神秘状,说道:“我在西市摆摊,自然清楚,至于宝郎。宝郎那可了不得,说起来话长,往前了说,有那么一日……”
他讲上故事。一家十二口人认真地听着,还有其他的人凑上来一同听。
别的地方也有人偶尔提起宝郎,一晚上,徐宝的名声便传扬开来,而且越传越多,越传越偏。传到后来,徐宝已经成了各种神话人物,飞檐走壁那是形容江湖人的,徐宝是腾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