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一等便是一夜。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起身,回去卧房洗漱。新妆初成,天也大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本欲昂然斗志再去侯莫府的,但思及昨日被豢楚赶出家门,心里有气,便决定撂他几日。正在院中荡着秋千,决定今天就在我这镜花水月阁度过,不巧司马老儿找上门来。
“宇文绾!”司马老儿是精神振奋的,司马老儿这样的精气神,我记得只在他与赵王府同气连枝,为我做媒,提及那个独孤坼时才有的。
心中正升起不好的预感,司马老儿已一语成谶,“宇文绾,坼儿回京了!”
不止我,连我身后推着秋千的阿穗阿碧一时也怔住。秋千停了下来,阿穗在我身后小声地道:“郡主,现在怎么办?”
自然没忽略阿穗语中的兴奋,我压下对她的气怒,望著司马老儿,咬牙切齿低声道:“怎么办?还不快去知会父王!”
记得父王也是不喜独孤坼的。甚至本身对司马老儿与我做媒之事就恨怒难当!
司马老儿已走到秋千前了,司马老儿望住我,仔细端详于我,不掩那无厘头的,近日突起的喜爱,“果然是天作之和!”司马老儿中气十足蓦然道过,总算压下了昂扬狂喜,与我阐述道:“坼儿昨天夜里回京,今早就过来司马府拜见我了。那孩子!”司马老儿陡然又激动起来了,“上次见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几年未见,已经长成为潇洒男儿……和独孤信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那独孤坼……沙场上出生,沙场上长大,如此近二十年,比lao江湖还要lao江湖,如司马泯风所说,我不一定治得住他。长得又跟那独孤信当年几乎一模一样!想及那些关于独孤信的传闻……独孤坼这样的人生在世上,可不就是世间的妖孽,专门为祸人间的么!
幸好我已有豢楚。
想及豢楚,便连对独孤坼形貌臆测后的震慑也淡了几分,世间再哪有男儿,及得上豢楚?看著司马老儿,不觉敌意更甚。
“当下我便提及已在赵王府,为你们做媒之事,”司马老儿又将狂喜压下,他皱眉道:“坼儿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看著放荡不羁,其实是非常孤僻倔傲的,涉及婚姻大事,便是做媒的人是我,他要是不愿,也是不会奉承领受的,虽在军中,但逢暇独孤罗给他张罗过的媳妇,少说也有十个二十个了!”司马老儿看著我,蓦然又露出激悦,“我并没把握他会应允,哪晓得,坼儿品味‘赵王府’几个字,竟然没说什么就应下了。”
司马老儿大是庆幸的样子,他展眉道:“本想那宇文招人人得而诛之,没想到坼儿竟然卖他面子。”
闻言,手握缠绕着鲜花的秋绳的我,更见眯眼望著司马老儿。
本以为他与父王已经摈弃前嫌,没想他每每修饰父王,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宇文招’。可见他并未对父王真正释怀。然而又肯与赵王府同气连枝,当真琢磨不透他与父王之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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