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身着雪衣站在长廊，夜幕已深，圆月高挂，季亚云要和莫凝心一起去临京的事让她觉得很不安。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季亚云来到她的身边。

她很想睡觉，可是那件事情就是堵在她的心口过不去——日久生情，如果他们两人真的产生感情怎么办？林月儿抬起头，凝视着季亚云，唤道：“云郎。”

季亚云不由分说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搀到床边，又关好窗子，“夜晚天凉，你穿得那么单薄，再生病了怎么办？”

林月儿咬着嘴唇，眼角已经半红，拉住季亚云的手臂，求道：“云郎，让我和你一起去临京吧。”

季亚云一愣，皱眉，“月儿，我是去工作的，带着一个女人实在不方便。”

“可你不是也带上二少奶奶了吗？”林月儿嗫嚅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月儿，这事不可以。”季亚云站起身子背对着她，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表情，“我答应你，我会早点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林月儿眨眨眼，一滴眼泪从眼里缓缓流下，她咬住嘴唇，不让声音颤抖，“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二字咬在心里，一起痛着。

季亚云身子微僵，缓缓转过身，怜惜道：“你怎么又这样呢？”想了想，缓缓说道：“你——放——心，我季亚云若是愧对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誓言说得铿锵用力，让林月儿猛地一震。

门外，翡翠不知站了多久，眼骨子一转，嘴角扬起，悄悄地转身离去。

“所以，你放心吧！”季亚云坐在床上，拥住她，“我和她一起去，只是做给老太君看的。也没什么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林月儿捂住脸抽泣道：“谁让你发誓的，你怎么发这样的誓言。月儿身份卑微，受不起这样的誓言，你叫我以后怎么安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心中百味陈杂。

季亚云说道：“只要你放心，少了一些眼泪就好。”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看看，你都快成了一个泪美人了！”

话是逗趣的，林月儿却不见得快乐，泪落得格外的多，一口气没上来，硬是憋红了脸，又猛咳嗽了几声，季亚云赶紧抚着她的背，见她好受些，走到桌边，给她倒一杯水，现在是夜晚，茶水也早凉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敲门的声音。

翡翠端着篮子走进来，对季亚云微微欠身，“二少爷，后日就是月儿的生辰，您忘了吗？”

季亚云拍脑笑道：“怎么会忘，”他望着月儿说道：“只可惜我就要走了，不能陪你过生辰，不过，我一定会补上的。”

翡翠笑道：“二少爷，这没有补上的道理。”她打开篮子，从篮子里拿出几盘小酒菜，几壶酒，笑道：“不如今夜，二少爷就陪月儿喝几杯，且当做为她过生辰吧。”她拿起一壶酒，各自为她们倒了一杯，“二少爷，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

季亚云接过酒，笑道：“你这个小妮子，主意还真多！”深深吸一口酒气，笑道：“这酒还真香。”他对着林月儿说道：“就当作我对你赔礼道歉，祝月儿生辰快乐。”说完，一口饮尽。

一旁的翡翠微眯的双眼在跳跃的烛光中散发出不明意味的色彩，催道：“好，月儿你也快喝尽。”

林月儿正要喝，季亚云却接过她的酒杯，“你本来就不胜酒力，身子骨又弱，莫要喝酒。我代你喝了。”仰头饮尽。

林月儿也不勉强，倒是翡翠唇边携了不明的笑意，“也好，月儿身体不好，就不要饮酒了。不过，二少爷，你要把这些酒全部喝完。”

季亚云笑道：“不行，我待会儿还要回房间，带了一身的酒味，莫凝心会生气的。”

翡翠脸色微微一沉，“二少爷不能给月儿过个好生辰，难道还怕了她不成。也罢，这就是做奴婢的命。奴婢这就把东西收了。”

“不是要给月儿过生辰吗？你生什么气？”季亚云说道：“大喜的日子，不要生气。喝就喝罢，大不了就是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