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河番外(1 / 2)

帝心蛊 孤凤扬紫 0 字 2021-09-08

 你不记得我不要紧

我只需记得你就好

感谢上天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够遇到你,还能为你做些事情,这便是我木河最快乐的事情。

————木河独白

这其实是个很短却又很长的故事,短到三言两语便可说尽,长……需要用一生诉说。

遇到冉竹,她两岁,我八岁。

那是个特别冷的冬天,我因为贪玩进了那片林子结果却在里面迷了路,三四天后我毫无意外的因为又累又饿又冷又怕冻昏在了雪地里。

是冉竹出门救了我。

经过多年,我依然相信那是我们的缘分,如冰渊般的冬季,迷宫似的密林,我却好巧不巧的就倒在她和她娘往日出门必经的路旁……

当时我冻得半昏不醒,只是感觉有一双暖乎乎的小手在揉搓我的脸,我很快被人抱起,就那样顺理成章的成了沁府唯一一个外客入住,自然那时我也根本不知道林子里会有人居住。

在她们的照料下我很快醒来,但却被局限在屋中不能走动,每日除了进来送药的冉竹奶娘来三次外便是陪我最久的两岁冉竹。

她很爱笑,我的小表弟二岁时候笑起来还经常流口水,但她却干干净净。口齿清晰,酒窝浅现,白白嫩嫩的可爱模样,让人看一眼便欢喜的很。

她每次来都趴在我的床边找我都是接着上一次的话题:“哥哥,你上次讲你买的糖人被坏人抢了,那你后来抢回来了吗?”

…………

她总是睁大晶莹有神的双眼好奇的听着我叙说外面的世界,很多次就那样听着睡着了。红润的小脸两边睫毛不安分的动着犹如春日里破茧而出刚会飞舞的幼蝶,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美好。

家境不错的我亦少不了兄弟姐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我如此安静只想一直陪着一起长大的念头。

冉竹跟我也说过些其他的话,譬如她从来没出去过,譬如她很少见她的父亲,譬如我是她第一个见到的除她娘亲和仆人的人……

我曾开玩笑说万一我是坏人,你们就遭殃了。

冉竹却问我什么是坏人?自然她两岁的脑袋瓜子里对人间险恶根本没有认知。

我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什么是坏人时,冉竹却说就算是坏人她的娘也会救的。

因为她娘说 人命大于天,没有好坏贵贱之分。

在我未能好好想明白这话时,冉竹又开始了每日的世外话题……

四天,就在我的故事和冉竹的嬉笑声中匆匆而过,我的身子大好,冉竹的娘也就不能再留我。

当黑布蒙上我脸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冉竹的眼里流露出不舍,我那时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为能回到父母身边而感到高兴。

是以,我走的迫不及待。

出门前只记得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一直拉着冉竹的小手,肉嘟嘟的柔滑。

她送我到门外,忽然对我说薛哥哥,你不是坏人是好人。

“你这么小哪里能分得清好人坏人。”我笑道,循着声音望向她,眼前漆黑一片,可脑海里冉竹的样子清晰无比。

“我相信。”冉竹稚嫩好听的声音嘻嘻响起。

这是我们分别的话,没有珍重,没有以后再见如此云云的话语,却没想到在往后的人生里陪伴了我十几年直到再次遇到她。

短短四天,我的家庭就遭受了重大变故,等我回去时,村里被山贼洗劫一空,村里人几乎无一生还。我埋葬了家人后被路过的恩师看中带走,他就是萧风。我一直被他秘密培养着直至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暗卫后才被皇上所接纳。

暗卫府掌管着皇家所有的事情包括世人不知的秘密,无意中我发现了当年救我的女童竟然就是沁族的后人,顺而也知道了皇宫中圣使沁玉的出现则代表了冉竹的命运。

当我以为我这辈子与冉竹再无交集的时候,皇上却把我派到了冉竹身边,明为保护实则监视。

我从未想过我们正式见面是如此的尴尬,好在她根本就记不得我,而且我当了暗卫自然也不是原来的名字。

其实,我根本不能寄望一个两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尤其是她从小遭逢巨变,被自己的父亲差点溺毙灞陵河中,比起我而言,她真的要不幸得多了。

心疼,难以言喻,那一晚她本想试探我,而自从成为孤儿惜字如金的我鬼使神差的对她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及让她相信我一类的话……

其实这真的是犯了暗卫大忌,可当我说出来时浑身却说不出的舒爽高兴,虽然冉竹的眼神布满惊讶以及不确定,可那双清澈有神的眸子与儿时的她是如此相似。

我用行动让处在危险边缘处处小心谨慎的冉竹信任了我,自此我游移在皇上和她中间,尽量完成他们二人下达的任务。

我看着冉竹受苦流泪,又看着她与皇上解开心结喜笑颜开,又看着她再一次走向极端。旁人需要用一生甚至一生都有可能无法尝遍的七苦,二八芳华的她却被无情风雨摧残凋落。

我总是差一步,玉昙殿一战如是,当宣墨长剑刺入她胸口的时候我却只能装着看不见,因为当场冲上去救她只会加重宣墨的愤怒加速冉竹的死亡。

冉竹是聪明的,她此前让我去调查萧风被独孤子诺利用的事情,终于在那一天派上了用场为冉竹洗清了冤屈,却还是害的她差点为宣墨挡剑而亡。

那一天我多想带走她的人是我,可我只能拼死挡在宣墨的最前方抵挡白静和独孤子诺的攻击。

我是暗卫,在任何时刻,都不能让宣墨和她有事。

冉竹诈死的三个月,宣墨悲痛后悔不已,我没时间伤春悲秋因为我不相信她真的死了,我总觉得三岁时她都死不了,这次依然会吉人有天相。

这是很没道理的逻辑,却是支撑我不消愁的信念。

再出现,她差点成了莫尊景的妻子,失忆,恢复记忆,似乎她一旦和宣墨在一起总也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