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萧风身份特殊,御书房外侍卫添了足有两成,分散在四周,海生站在门口,亦是一脸肃穆。
自门外走过的太监婢女均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绕道而行。
御书房内,柳木南,花麦饭,秦彪,木河,各自两排站在御案旁,宣墨端坐其后。
冉竹坐在下首,靠近木河和秦彪,均望着地上被铁链捆住手脚的萧风。
“朕依着你的要求请了圣女来,有什么话快说。”宣墨沉声道,脸上阴云满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色。
许是当了多年暗卫首领,秦彪几人并未多加为难萧风,面圣前还替他净了脸,束了长发,不至于太过凄惨。
萧风跪着的身子慢慢直起,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冉竹红纱遮面上的双眸,见她只是低头看着地面,喉咙上下翻动了下沉沉开了口:
“自半年前,就是皇上与白静大婚前一个月她要挟属下为其办事,找出浥轻尘过往写的书信交与给她,当时属下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丹青被她派到圣女身边,属下这才明白。事后您派 苍夜去玄镇调查,白静本叫属下杀了苍夜但属下未从。”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唯有苍夜愧责地话语在空气里回荡:
“苍夜回来后向您谎报焦尸露蝉的实情,那时候属下已经知道圣女才是那个能真正接触宝玉的人,担心皇上会因此和圣女误会加深,于是将苍夜收押,之后的事情皇上您都清楚了。”
苍夜说完,俯身趴在地上,等候宣墨的审判。
众人面面相频,苍夜说了这么多,似乎就说了两件事,他找了浥轻尘的书信给白静,让其要挟丹青监视圣女。二来就是,他抓了苍夜破坏了白静的阴谋。
熟识萧风的人,一如宣墨在内,都明白萧风对宣朝,对他的衷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萧风这么说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他亦是在此中在爱情和责任中煎熬着,希望能将对皇上和圣女的伤害降到最低。
冉竹的手指动了动,低垂的双眸平静无波,心底却翻起了淡淡思绪。
几封伪造的书信,让丹青害了她多少次,从大婚起到玉昙殿,这种如魔噩一般的怀疑根植在宣墨心里一直如影随形,害她几次死亡。
临死前丹青才堪堪说出了对不起三字,一切恨意终随着一柸黄土散尘缘。
而她在这深宫里,却逃不得离不开,被宣墨伤的早已身心俱残!
“你是暗卫府的首领,就让你替她找找书信,未免屈才了。她找你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宣墨沉声问道,两道剑眉皱拢在一起,目光里射出凌厉。
萧风眼角余光瞥了下冉竹,见她依然无所动作,口水咽了下回道:
“她让属下寻找先祖皇帝藏宝的地方,还有开启宝藏的方式。”
“这么机密的事情暗卫府的书库也有记载?”宣墨吃惊问道。
“回皇上,但凡是皇族事情,暗卫府都有专人负责记载。不过放在很安全的地方,还请皇上放心。”
回话的是柳木南,看来他负责书库一事。
“不对,她知道了。你竟然为了个女子将皇家的命脉告诉他们。萧风,朕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宣墨忽然厉喝道,桌上奏折随着他的话早已被推翻在地,只见他迅速起身,浑身戾气暴涨,从一旁的剑架上抽出一把剑就要冲萧风刺去。
冉竹那两颗假的古戒和宝玉,就是证明白静知道打开宝藏的先决条件。若不是萧风说,还能是谁!
如果独孤子诺和白静拿到真的古戒和宝玉,他的江山如何还能保得住!
这番突如起来的举动,将几名暗卫都吓坏了,大家想都没想就挡在了萧风面前,齐齐跪下叫道:
“还请皇上息怒,饶萧风一命。”
跪在最边上的柳木南拉住宣墨的腿,让他进退不得,气急不已。
“事已至此,属下无话可说。我罪孽深重,死在皇上剑下,我死的不冤!你们让开。”
萧风伸手推着挡在前面几人,奈何他们如盘丝般动也不动。萧风的眼早已红透,心中激荡无比,可口中却严厉的很:
“我一日不死就还是你们的老大,听我命令,让开!”
“皇上激动了,萧风对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就算被要挟期间他也是极尽可能为皇上办事。我猜想他就算知道藏宝的地方和打开宝藏的方法,依他这般聪明,也不会傻到将这些都告诉白静。萧风,你说呢?”
冉竹淡淡开口,瞥了眼这乱糟糟的场面,轻吐的呵气将唇前的轻薄红纱一下一下鼓起,樱桃般的红唇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