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正在撕扯的动作忽的停了下来,身底下女子面色红中泛着苍白,双目无力闭起,肌肤碰触处皆是一片滚烫。令他本暴戾的心情上又染上了一层难以莫名的心悸。
“哼,欲擒故纵吗?朕可不介意跟你玩装昏床戏。”似是为了忽略那一抹心底莫名情绪,宣墨说话间就将冉竹的衣服给硬生生扯了下来,香肩凝肤,肌色胜雪,可床上的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双目紧闭。
宣墨心头一窒,但随即冷静了下来,他这才想到刚才将有残留迷 药的银针打入了她的肩膀里,加上身体还生病,这是真昏了过去。
如深渊般墨色瞳仁紧紧盯着冉竹看了半晌,随后将她衣服重新穿起,自己长袖一挥往外走了出去。
清晨初晓,细雨绵绸了一夜。
冉竹在噩梦中忽的被惊醒,身子本能坐起伴随着干涩黯哑的嗓音闷闷喊出一声谁也听不清楚的呓语,但随后她身子一软又重重的跌躺了下来,闷哼一声似是痛苦不已。
冉竹在后脑勺的疼痛中终于清醒了过来,下一刻整个人如弹簧般从床上腾的坐了起来,低头急急看着自己昨天在城墙昏迷后被换了的新衣服。
除了最初被宣墨有些撕扯破的地方,其余都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看到这里,再看看自己熟悉的房间,冉竹不由松了一口气。
昨晚自己最后竟昏了过去,好在宣墨没有对她怎么样,否则她今天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就算没做,如果他不是皇帝,她一定也会上去狠狠甩他一个巴掌,然后扬长而去。
告诉他冷冉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薄的,即使他是她心上人失忆的浥轻尘!
肩膀处一阵阵的刺痛拉回了冉竹愤愤的思绪,她拉开肩膀被宣墨扯烂的碎布,看到昨夜银针埋没出已经红肿起来,想将它拔出来已经不可能。
对于宣墨的冷狠决绝,冉竹心里生出了几分凉意,如果在这样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宣墨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还有这银针到底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师父出现了吗?如宣墨所说,银针上涂抹迷 药将他弄晕,她担忧宣墨安危必然会出声医治。而宣武门离太医院路途遥远,那些官兵自然也不敢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
师父只是需要她装装样子,宣墨不时就会醒来,到时候大家众口铄金宣墨就算不会免了她的罪,也会让她免受吊城墙之苦。
只可惜,师父也没想到此计不仅没让冉竹免罪反而愈发将她陷入两难之地。
这所谓通敌偷宝玉,绑皇后的死罪必然要落到了她的身上了。
冉竹想到此不由叹了一口气,低喃道:“水千代倒是沉得住气,过了好几天也没来见宣墨。难道我的推断错了?”
那夜水牢,她说的话宣墨要么不信,要么没听清楚。否则宣墨也早该起身在长安城内外寻找水千代的身影了,她是南蛮部落的首领,着装举止与宣朝人不同,再说水千代既然敢掳走皇后,自然也不会刻意隐藏,所以想找到她并非难事。
这么一说,冉竹心不觉沉重了几分,顶着沉重的脑袋正欲将前后发现的线索重新梳理一遍,就听门边传来细细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似是故意压抑着不让人听见。
“谁在外面?”冉竹疑惑问道,随即心一沉,面色多了几分阴沉,因为她已经听出此人的声音。
卧室门被慢慢打开,冉竹的视线从惯性的平行方向渐渐低了下去,门槛边一粉装女子正趴在那里,泪眼汪汪的看着冉竹,红肿的脸颊已经看不清她原来清秀的面目。
冉竹轻不可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却只是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冉竹姐姐,你醒了,烧可退了?”丹青双手撑在门槛边上,也不进来,怯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