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漫卷,万马长嘶,喊杀声震耳欲聋,战鼓声‘咚咚!!’猛响,震地人心房乱颤,前方两军阵前,双方上万人马在战斗,双方的战士在忘死的搏斗,看着这个情景,宋启明不禁苦笑,这个时代真是落后,而草原人更是落后,中原人的战斗都已经用上了投石车,硬弩什么的,这里……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草原少木而多草,就连日常烧火都用干粪,那有那么多的木头做投石车,而且草原没有步兵,人人骑马,讲究的就是机动,带了个木头车,很影响速度的,他左右看了看,在战场的对立两边是一个个万人、千人的战阵等待,他们都在等待上阵厮杀。
毕竟战场容不上几十万人同时厮杀的,而这些战阵的后面就是木头栅栏扎下的大营,营中还有许多的战士和辅兵在忙碌着,准备着热水和食物,等前方战士下来用,这个时代还没有专门的军医,所以受伤了,如果能被抬回营地,也就是用热水擦洗一下,然后包扎罢了,草原连伤药都很缺的。
面对眼前这惨厉的厮杀,宋启明感觉自己怎么都投入不进去,因为从这几天开始,他就感觉总有一股难受的感觉影响自己,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心里难受,似乎有什么是事情发生,可是仔细的感觉,又发现不了什么,这让他几天来疑惑不解,于是组建了一支精锐亲军,以备万一。
这些亲军都是挑选出来的,每个都有超越常人五倍的实力,是红莲族的精锐,他左右看看自己的亲军,这是战阵的中间部分,是一个万骑的身穿白衣白皮甲,背后用红漆弄出来的一朵红色莲花的战士,人人骑马,神态严肃,都手握长弓或者弯刀、长枪,严阵以待。
而宋启明的坐车就在这些人中间,是一辆普通的大车,他也不是来享受的,何况他的心也不再这方面,说实在的,在现代虽然是个小人物,可是因为现代那物质高度的发达,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能享受的东西也不是这个时代一个贵族能享受的。
所以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宋启明一直没怎么在意享受,而且也确实没那个条件,他现在一身白衣白甲站立车中,身形笔直,眼睛凝视战场,可是其实心根本没在这里,何况眼前的厮杀已经让他习惯了,最初见阵的时候,他还真被这个场面震撼了一下。
如果不是那时候他也是杀人过千,身有煞气,还真要腿软了,可是经过了小一年的战斗,他已经完全的习惯了,传说有钱人,当钱多的时候,钱在他们就是数字,当战士在战场久,枕着尸体能睡觉,就是因为熟悉了,多了,宋启明感觉自己也熟悉了,经历多了,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时间也接近黄昏,对方开始收兵,红莲族也开始收兵,准备明天再战,可是对方能收回去的人不多,还没有出来的三分之一,这还是战斗的时候几次增兵后的人数,战场上死亡的基本都这些联军。
而红莲族则的基本九成都回来了,受伤的也被战友带了回去,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就是他们主人的时间了,果然等双方退干净后,对方离开战场,联军紧闭大营,在木栅栏和吊斗上,魏国边军和南匈奴以及魏国皇帝派来的军队战士,都惊恐地看着战场,交战四天来,天天战斗结束的恐怖事情又要发生了。
这几天了,每当战斗结束,对方都会有一个万骑进入战场,然后无数的血雾从死人和伤者的身上飞起,凝聚到那些万骑中间的那个人身上,联军的战士都是凡人,看见这个场面,不恐惧就奇怪了。
等这些人走后,他们去收尸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没活人了,伤的也是死了,几天来联军的士气跌落的很厉害,他们以为今天也上演如此的情况了,当万骑进入战场,宋启明开始例行收取血液、魂魄、元气的时候,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让他猛地停住吸收,四下看了起来。
转头四望中他终于看见那个让他心神不安的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女人,一个老尼姑,这个老尼姑没什么特别的,面上全是皱纹,一身简朴的佛衣,手拿一串陈旧的念珠,因为常年捻动,颗颗光滑,老尼姑目光坚定而平静,一步步安详地从战场外走来,就如一个老太太在自己院子里走一样。
她的安详,似乎丝毫不在意这里是战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启明看着她就是一阵心惊,尤其是她离近了,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中一样,他的心随着对方的脚步而颤抖,让他胸口一阵发堵,他猛地长吸一口气,提聚浑身的血力,“哈!!”地闷喝了一声,眼中精光一闪,死盯着对方,目光越来越寒。
待这个尼姑走到万骑队前,绕过万骑,来到他附近二十多丈左右的地方站住,双手合什,平静地对宋启明一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了!”她的声音平静,声调不高,可是整个战场,就连两边的营地内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都紧张的看着战场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