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倾倒,靠在澋然怀中,喃喃:“行军为政,澋然会累么?”
他双臂收拢,把我裹在怀里,大手附上我的手,轻轻攥住:“从前也许会,但现在不会了。”
身子轻颤,我垂眸凝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因拉弓握剑而留下的茧子:“苦尽……甘来?”
耳垂一痒,澋然倏忽凑近:“是——风雨同舟。”
回眸,双唇相碰,如清风吹皱碧水,如雨露润入香荷。
风起,帘动。日光错落,晴天——霹雳……
“那不是……摄政王!”
“对面那个还真是……面如桃花,红粉佳人……”
“不对,不对……我怎么看……对面那个……是个男人啊!”
“难道说……摄政王……是断袖!”
刹那——
瞠目结舌——
呼天抢地——
痛哭流涕——
支离破碎——
“别挡着我,让我看看是哪个luan*……”
娈……
猛地推向澋然,他却压过来,轻轻将我放倒在车榻上。
啪——
抬手阖上车帘,唇稍分:“这样便看不到了。”
喉头发紧,脸颊滚烫,一路烧到脖颈。
可是……澋然……这个姿势……不太好吧……
kang议无效,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腾——
这次,真的烤熟了。
忽而,车厢猛地一震,车外一阵尖叫,澋然一把护住我,冷声低喝:“怎么回事?”
“主子,前面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妖物!”
妖物?!
我和澋然交换一眼担忧,同时掀帘朝窗外看去,只见一红影闪身而逝。
是血莲!
我飞身而出,追随那红影而去,澋然和泠阿紧随身后。转了几个弯,眼前黑影一晃,一个重物砸落在地,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人!
“泠,继续追!”我回头一喝,正欲过去查看那个人。腰上一紧,便被澋然拉住。
“我来。”抢在我身前,他蹲下翻过那人。
我只觉身上一软,疾步迎上去:“清远!”不顾澋然阻拦,拉过他的手诊脉,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是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这时,清远忽而睁开眼睛,看到我,似有什么话要说,张张嘴,却只吐出一声:“龙兄……”便又晕了过去。
这停当,泠阿已经回来,冲着我摇摇头。而竹雀也是带着一干巡查侍卫赶来。
“状元爷被袭击了,把他带回府邸,请太医来诊治。”我起身吩咐着:“并且速去禀告巡按大人,吸血妖物再次出现,形势刻不容缓。”
转身,看着竹雀,问道:“可还有人受伤?”
“三名男子,一死两伤。”
眉头一皱,语气越发慎重:“谨慎处理死者,观察有无异常,将伤者速速送去医治。安抚百姓,告诫他们务必结伴出行,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终于吩咐完毕,我看向澋然,他走过抓住我的手,与我并肩而立。
这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
华清宫,天澋曜目送龙漓澈阔步而出,胸中一阵憋闷,猛地把手中茶盏砸在桌几之上。
砰——
茶盏尽碎,鲜血融在茶水中,汩汩而出。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入,看到自家殿下的样子,吓得脚下发软,惊呼一声,便过去收拾。
“殿下……”跟随殿下多年,殿下一直是春风得意,胜券在握的模样,而今日这种狼狈而迷惘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得见,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不用轻手轻脚,用点力,疼得清醒!”天澋曜冷冷吩咐,目光投向未知的远方。
自己养的刺猬,这痛……终究还得自己承受……
扳倒凤相?
她还嫩了点!
不过……李斯也差不多到了退休的时候了……李斯请辞之日,便是他凤相失势之时!
那么,这下一任宰相,她可做得到?
*
荣华宫。
“现身了?”天澋鲲倚坐八仙椅,双眼微眯。
“是。”
“是时候了,”猛然起身,大步流星:“去见父皇。”
“殿下,莫非是要请缨捉拿?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细眼一转,一丝冷笑噙起:“哼——我是要让他知道,拒绝本殿,将是个什么下场!”
“原来是借刀杀人,殿下这招英明。”
暗影下,天澋鲲绽开一个狰狞笑容:“龙漓澈,得罪了本殿,你就等着车裂于市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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