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他说着凑近我,低沉道:“龙公子既然可以为了一个人大闹皇宫,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下巴一紧,被他捏起:“不过,龙公子不要忘了,皇宫一役,你人虽然逃脱,把柄却是落下了。没有靠山,怕是得隐姓埋名一辈子吧?”
直视他邪魅的眸子,我冷笑道:“呵呵……龙某自认无才无德,却得到殿下过分的垂青,不免忐忑,殿下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来,莫非真是如此求贤若渴?抑或……只是想先下手为强?”
尽收他眼神里渐渐不自然的笑意,我轻哼一声:“天下可以当做靠山的,可不只有殿下一个。可惜……殿下要的那件东西,天下却只有一个。”
兵权,历来都为各家势力所争抢的肥肉。
今天,他天澋曜来此,无非是想要那块龙家兵符。忠义的信物,尊贵的身份加上冠冕堂皇的言辞,龙甲军的效忠手到擒来。
可惜,我有兵符一事天下皆知,想收服我的自然不会只他天澋曜一个。
“龙公子莫非有了其他选择?三哥?霂王?云侯?还是……龙公子想要叛国!”天澋曜依然笑意盈盈,却散发出一股阴冷,尤其说到叛国之时,眼中似有火焰喷薄而出:“龙公子最好明白一点,你归顺我也许很难,我想要报复一个人却是容易得很!”
诧异于他忽而失控的情绪,我冷瞠一眼:“殿下留下我的方法,就只剩下要挟了吗?”
下巴上的禁锢紧了紧,我无视他的怒意,继续道:“以德服人,我和殿下的约定,殿下又是做到了多少?今天即便是我被迫点头,殿下以为,我可会出自真心?”
下巴上的钳制忽而松离,天澋曜灼灼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件觊觎已久却又不敢轻易触碰的物什:“你有什么条件?”
“我需要时间。”冷冷看着退了一步的天澋曜:“三日之后,我便给殿下一个合理的答复。”
“好,来日方长。我天澋曜要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天澋曜冷笑一声,一个甩袖,转身而去。
目送他离开,我泛起一丝笑意。作为靠山,天澋曜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我知道,即便是相互利用,我也不必担心他会害我。
只是,在答应之前,我怎能不讨点彩头?
走到窗口,一个忽哨,一只白鸽落在手臂。宠溺地摸摸它的头,我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宣纸,小心翼翼地系在爪子上。又拍拍它,轻轻一推,白鸽展翅,瞬间消失在视野里。
着湛蓝的晴空,循着鸟儿飞翔的方向,我似乎看到了心中那个永恒的所在,绽放一个暖笑。在谁身边,为谁效犬马,为了利益,都是可以改变的;唯一不可改变的,是这颗心,永远朝着不变的方向……
浅闭双眼,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宣纸上那几行娟秀字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良久,我忽而轻咳一声:“偷窥的二位,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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