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
“使节?我们要不要让下路?”虚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缓缓睁开浅闭的双眸,方才痛苦的神色瞬间消匿。
那就是凤相!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一品大员凤湘辕!传闻被特许无需通报,自由出入皇城的天泽第一宠臣!
“不让!”我冷冷一句,凌厉的目光已经转向狂奔而来的马车。
好一个嚣张的丞相!这样的日子,八方来贺,城门再大也容不得他这四马横行的巨大马车与轿子、货车同时经过!
“不仅不让,驱马迎上去,挡在这些货车,官轿之前!”我一声冷喝,马车随即掉转头行驶。穿越惊慌的人群与云集的货车、轿子,行至最前方忽而停住。
“前面何人?竟敢挡凤相马车,还不速速让开!”狂妄的车夫已经开始叫嚣。
虚灵回眸瞅了我一眼,我依旧平静道:“不让。”
对面的马车丝毫没有要停下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上。我猛地拽过系着车帘的玉珠,一颗颗用内力弹出。
嗖嗖嗖嗖!八颗珠子分别击中四匹健马的前腿。忽的一下,四马前腿一弯,噗通跪地,卷起隆隆尘埃。
“凤相大人!”
听得一声惊呼,我不觉漫上浓浓笑意,跃身下车。
烟尘散去,凤湘辕一袭稠墨金纹华服,静立五米之外,气势凌然,没有半点狼狈。
“什么人竟敢惊扰大人!”
充耳不闻,我已迎面走去,笑意不减:“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臣又当如何?今日城门拥挤,还请这位大人让路。”
“这位大人?你这小子知不知道我家大人是谁,我家大人可是……”
“在虽自边疆小国而来,但听说贵朝信奉佛祖,有‘众生平等’之说。试问人命侯命,既然都是性命,岂分孰轻孰重?人身相身,既然都是躯壳,怎有孰贵孰轻?”我淡笑着扫一眼多嘴的府卫,又看向凤湘辕:“在下孤陋寡闻,但也知道天泽为礼仪之邦,谦容恭谏让,想必王侯将相定是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在下听府上家奴的口气,您应该是个王侯将相这般的人物吧!”
“原来是边疆使节。”凤相冷冷看着我,一脸假笑:“看来使节不懂天泽的规矩,无国则无家,国事为上,君臣百姓次之。本相有要事启禀圣上,岂有因贱民耽搁之理!”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国事为重!失了民心,国可成国?
“请使节让开!我家大人从不为贱民让路!”车夫一句嚣张,满脸狗仗人势。
“我倒是恰恰相反,只让贱民!”深深钩唇,我轻盈侧身,微微一个颔首,马车顷刻让出一条道来。
冲过去就是承认自己是贱民,绕路就是宣告丞相吃瘪,还真是不好抉择呢!
我浅笑着等待,这时,只听马蹄喧腾,一四轮双马云纹坠饰铜轮马车赶了上来,流苏绣金坠玉锦帘掀开,纤瘦的白衣身影飘飘而落。
清秀的面容上一双柔水月眸淡扫我一眼,转向凤湘辕,双手交拜,唇线优雅:“云风清拜见凤相!”
我僵在原地,竟然是云淡月,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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