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尽 句句尽珠玑(下)(2 / 2)

有些不适应大叔忽而的正经,我片刻的怔忡,继而转出一个淡笑:“爹爹请说。”

“第一,可杀不可虐。”大叔沉沉打量着我,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打*的时候,手是会痛的,越用力,便会越痛。杀戮是罪,到头来都要自己承担,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似不需要我回答,大叔继续着:“第二,可以仇杀,但要宽恕死者。”

“爹……”

大叔抬手制止了我的反驳:“莳儿,死者已矣,一切都会了结。剩下的只有你自己与自己的斗争,真正的勇敢,不是麻木,是当别人伤害你时体谅他们的苦处,是尝试着原谅。”

“好,我答应你,尽力而为。”我再次点点头。

大叔嗯了一声,又是一声长叹:“有些事勉强不了,尽力就好……”说着,浑浊的眼深深的望着我,有叹有怜,就好像真正的父亲:“莳儿啊,守着不能回去的过去,不如守护当下。不要把生命的意义建筑在别人身上,毕竟活下去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第三个要求,也是爹对你的希望,莳儿,你活的太累了……”

大叔的眼眸有如明镜,径自将一簇阳光映射到我的心里。温暖如消融的雪水潺潺而过。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从决定救我的那一天开始,从答应做我爹那一刻开始,从那个复杂而不忍的对视开始。所以他叫我释儿,所以他要求住在江心小筑,所以他阻止我去云府……他渡船八年,渡的又岂止是船?

眼眶发烫,我抿唇仰头,忍住情绪。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只教你三个月就离开,练不练得成看你造化了!”

“爹,你又是何苦?”

“呵呵~~~”苑大叔恢复了熟悉的嬉皮笑脸:“我就说嘛~我们家莳儿又聪明又重感情~拿学武当幌子,也是为了留住我吧!”

“去留随便你,腿长在爹身上,我又管不了。”干巴巴的应了一句,我转身就走。

“哈哈……被看穿了就跑?莳儿不乖哦……不过莳儿啊,我非走不可的道理你什么时候才能感同身受啊……”

我微愣,回首。

大叔缓缓绽放一个恬静的笑,似是交谈又似是自语:“恩,为了我要守护的东西,非走不可呦……”说着,望向窗外的满眼苍翠,良久:“今年的桃花酿也差不多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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