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小小年纪,还不太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娘亲和姐姐抱在一起哭个不停,她心里也难过极了!
苏漫抱过小女儿,将其紧紧搂在怀里;而凤清鸣却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了那封染血的信笺。
那封信,便是那个男人从边关递回来的遗书吧?据说,他在北征延陵国的战役中不幸身亡,而那封信,便是他临终前于战场上用鲜血写成,巴巴地让心腹家奴贴身藏了,千里迢迢地自边关送来。
与信一起送回来的,还有那个男人的止戈剑——他要娘亲自刎。
凭什么?凭什么让娘亲殉情?娘亲在那个男人的家里,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她无名无份,甚至连凤府的大门都没有迈进过!而自己和妹妹,也都没有归入凤氏族谱!
在外人眼里,她们母女三人也许和他半点牵连都没有;可为何现在他死了,却要娘亲以死殉情?
女孩儿心底的愤怒如滔天海啸,不由得捡起那信笺朝窗外一扔!
“哎哟——”
一声奴仆的惨叫声传来,仿佛被信笺砸中!
凤清鸣心中一惊,有些疑惑地探头望去。
明明只是一纸信笺,怎么好像砸伤了人似的?
没等她推开窗子,院外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夫人,快逃……”
刚才那奴仆的惨叫声再度凄厉响起,这次却震得窗牖隐隐作响!清鸣陡地一惊,想要开门查看,然而母亲苏漫却将她一把拉住!
“鸣儿,快躲起来!不管发生事,都不要出声!”
情势紧急,苏漫只急急叮嘱一句,然后便把两个女儿猛地往床底下一推!接着,她又拿起桌上的宝剑,将它塞到女儿的手里。
“保护好妹妹!”
母亲刚做完这些,紧闭的房门便“哐”一声被野蛮踢开!接着,几名手持砍刀的蒙面黑衣人冲了进来!
透过床脚晃动的流苏,凤清鸣看到了那些人手中拿着的大刀——那翻卷的刀刃上有残留的皮肉,那靠近刀柄的沟槽里有新鲜的血渍!
她心中一惊,赶紧把视线投向门口——此时天空细雨如织,缠zhuanan的秋雨如泣如诉,将院子洗涮得青白而模糊。微弱的灯影下,她看到昔日的奴仆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身下,有浓稠的血不断蜿蜒而出,在地面与雨水交织,渐渐汇成一条小溪……
妹妹在旁边想尖叫,却被她一把捂住了嘴。
屋子里,苏漫正与黑衣人周旋。
“凤安,我和将军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苏漫厉声喝道。
“苏夫人,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怪,就怪凤将军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狞笑着回答。
躲在床底下的女孩心里一惊——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是家奴凤安!爹爹的死讯,便是他带回来的!
“老大,别跟她废话了,这美人多漂亮啊……”
“苏夫人,你还是从了我吧……”
……
娘亲被几名黑衣人强行按倒在床边,接着,屋子里便响起了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娘亲在剧烈挣扎,过了片刻,屋子里又响起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呯!”
凤清鸣再也忍耐不住,举起宝剑便冲了出去!
然而,四周立刻有无尽的黑暗将她紧紧包裹——
那黑暗,是刀剑划不开的混沌,就像无数鬼魅伸出了黑漆漆的手;它们狞笑着拉住她的身体、抓住她的宝剑、掩住她的眼睛,无论她怎样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挣脱!
母亲挣扎的身影渐行渐远,然而清鸣的耳边始终萦绕着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有男子猥亵卑鄙的淫笑……
“坏人,快放开我娘亲!快放开她!”
女孩绝望地呐喊,宝剑在她手上如困兽乱窜!
突然,“嗤”的一声闷响传来,手中剑尖亦随之一滞!紧接着,便有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剑身奔涌而来,渐渐滑到了手心里……
猖狂的狞笑和恐怖的尖叫戛然而止,四周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
鲜血飞溅,扬上窗前雪白的纱帘。
凤清鸣看到一柄宝剑直穴在母亲的心窝,而那剑柄,却握在自己手里!
有温热黏稠的血从母亲身体里喷涌而出,顺着剑身,慢慢滑到了她的掌心里……
女孩呆呆地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脑子有片刻空白——
这一切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不!不!
她猛地撒手,抱头尖叫起来。
“鸣儿,别怕,别怕……”
这时,母亲艰难地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目光柔柔地、缓缓地抚过女儿的脸庞——女儿已经十岁了,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妹妹了吧?
只是,只是自己再也看不到她长大啊……
苏漫心如刀割,腹内的剧痛,一**袭来,犹胜万箭穿心!
“鸣儿,快逃!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鸣儿,快逃!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
“啊——”最后留在耳边的,是妹妹那撕心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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